換句話說,現場還是熱乎的。
鋪子內部,許多細節,很可能還維持著案發前後的原貌。
糕點未清,賬本未結,貨單、客人記錄都還在。
甚至櫃台上的指紋、灰塵印記都未必被抹除。
這是一處極為難得的第一現場。
可這種機會,是極其短暫的。
按照長安慣例,一旦鋪子被刑部或京兆封存超過一天,就會進入例查流程。
由清點吏、封物吏、卷宗官三路人手先後進駐,隨後進行整理封卷。
到那時,不僅所有物品都將打包入庫歸檔,就連鋪子也會被徹底查封,非三司高官不得擅入。
而最麻煩的是,封查過程會帶來大量手腳。
鋪內舊物一旦被統一封存,任何痕跡都會被抹平。
哪怕是刻意篡改,也無法追責。
畢竟現在又沒有執法記錄儀,誰也無法無法證明修改是案前所為,還是歸檔流程中操作失誤。
哪怕有人偷換賬冊,亦可用吏員筆誤掩蓋。
因此,隻要再拖上一兩個時辰,現場就會被動。
再想查線索,就得從官卷上入手,等同於間接交出主導權。
彆說錦衣衛介入了,就連三司聯合查辦時,也隻能調閱檔案,而不是查現場了。
這對李北玄而言,是不能接受的。
他要的是主動權,是能第一時間對線索進行取舍、判斷、比對的節奏。
而不是等著彆人從一個個文書章程中,批準他能不能查、查多少、查到什麼程度。
時間就是一切。
哪怕晚半天,很多痕跡也會徹底失真。
所以,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
於是,一行人快步而行,離開了酒樓。
沒多久,便抵達了烈記行貨鋪子門口。
此時,巷子裡人流已疏,鋪子門前冷清得出奇。
原本往日來往不斷的小商販、客人、牙行跑腿,如今一個也沒有。
烈記行貨的門已被封死,門扉之上貼了三道紅漆封條,紙麵還新,墨跡未乾,封條上印著“京兆府監封”五字。
而烈記行貨的門口則站著三個小吏。
腰間懸笏,站姿端正,神情卻帶著幾分疲憊和不解。
顯然是臨時調派來盯門的,對這樁突如其來的案子一頭霧水。
於是隻能照規矩守著,不讓人靠近。
時不時還百無聊賴的互相交談幾句。
此時,李北玄一行人,已經抵達巷口。
五人在巷口略站了站,大致看清楚情況後,便快步走了過去。
門口的三個小吏,一開始還沒認出來人身份。
隻是下意識提了提精神,準備攔人。
直到李北玄走近。
一人眼尖,認出他來,頓時臉色微變。
下意識道:“誒?定遠伯……您、您怎麼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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