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太學生、內舍生,又個個都是書呆子。
不是在講堂裡背書,就是三三兩兩在講義閣裡辯論章句。
仿佛除了經史之外,世間再無其他樂趣。
馬彼德自然混不進去。
他第一次上課,連講堂坐哪兒都沒找著。
稀裡糊塗就被夫子點名提問,當場答了個牛頭不對馬嘴,惹得一屋子同窗笑得前仰後合。
那之後,馬彼德乾脆就對聽課不抱指望了。
雖然學業上毫無起色,馬彼德卻在國子監裡活得自在得很。
原因很簡單。
貢生裡,有一多半都是和他差不多的貨色。
有的是地方官推上來的關係戶,有的是世家勳貴的庶子旁支。
嘴上說求學,其實就是來京城鍍個金、攢攢人脈、混個身份的。
而馬彼德這種能喝酒、會說笑、出手大方、打架也敢衝在前頭的性子,很快就混熟了。
不到三個月,他就成了貢生圈子裡的一塊活招牌。
誰過生日、誰請客、誰想揍人、誰要幫忙遞個拜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叫上馬彼德”。
他不是貢生們的老大,畢竟那位子一般留給背景最硬的公子哥,但隻要是圈子裡的事,他都能插得上嘴,拍得上板。
久而久之,馬彼德在貢生群體裡,儼然成了個陳浩南似的人物。
不論是在國子監的講堂廊下、後院花廳,還是在城裡的酒樓茶肆,隻要有人提到“貢生馬彼德”,總能換來幾句“那是個爽利人”、“跟著他不會吃虧”的評價。
所以馬彼德在聽見李北玄問他,在國子監待的怎麼樣的時候,他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該說混得好,還是混得不好?
馬彼德有些遲疑。
想了半天後才問:“老師,你問的是學業方麵的,還是……”
李北玄:“你想啥呢,我能問你學業嗎?你學的是個什麼吊樣,我不知道?”
“哦哦哦,那混的挺好的。”
馬彼德忙不迭的點頭。
而李北玄頓了頓,這才問出第二個問題。
“那,你認識貢生梁卓嗎?知道他家是什麼情況嗎?”
而馬彼德一聽到“梁卓”兩個字,原本還帶著幾分吊兒郎當的神情,頓時收了起來。
整個人坐直了些,眉頭微微一擰。
畢竟貢生梁卓中毒而死這事兒,在國子監裡也屬於一個大新聞,大熱點。
再加上牽扯到了李北玄,馬彼德不可能不知道。
他還專門為這事兒打聽過,隻是還沒機會告訴告訴李北玄而已。
所以一聽李北玄問起梁卓,馬彼德立刻來了精神。
馬上,把自己知道的東西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
“梁卓那人啊……是貢生沒錯,不過跟咱們這些捐來的、關係推來的不一樣。”
馬彼德頓了頓,伸手比了個豎指的動作:“他是真貢。郡府歲貢第一,府試裡也是拔了頭籌的,算是硬生生讀書讀出來的。”
“而這人呢,說不上多高傲,但骨子裡那點清高勁兒是有的。平時在監裡,不怎麼跟我們這些人來往,倒是和太學生、內舍生走得近。”
“人也沒什麼壞毛病,就是話少、愛板著臉,聽說特彆喜歡清溪胡同裡的一個姑娘,三天兩頭就去找人家小姐姐談心,除此之外,就沒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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