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事實,並非如此。”
李北玄輕聲道:“我確實敬畏一些東西,隻是它們不是天,不是權,不是人,不是佛。真要說……連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不過,我確實是在敬畏著什麼,敬畏著一些東西……”
聽到這裡,朱知節臉上露出幾分欣慰的表情。
因為他能看出來,李北玄這話並不是在撒謊,他說的是真的。
既然如此,那這孩子還有的教,自己還能教他什麼叫“君臣”……
朱知節想到這裡,張了張嘴就要開口。
可下一瞬,李北玄卻輕描淡寫的說:“不過,有一點我倒可以很確定。”
朱知節眉毛一挑,沉聲道:“哪一點?”
“我敬畏的東西裡,絕對不包含贏高明。”
朱知節:“……”
聽到這話,朱知節的臉色驟然一沉。
儲君。
這兩個字,在武朝,在任何一個朝代,都是最敏感、最不可輕議的話題。
不論太子如何荒唐、不堪,文武百官提起時,口中都必稱“東宮”、“殿下”、“太子”。
即便私下偶有抱怨,也往往隻是含糊點到,不敢直呼其名,更不敢帶半點輕蔑。
而李北玄呢?
他竟是直呼其名,還麵不改色地說出“不敬畏贏高明”這樣的話來。
這已經不僅僅是放肆,而是近乎挑釁了!
“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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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知節一聲暴喝,手掌在桌案上狠狠一拍,連桌上的酒杯都跳了幾下。
他整個人猛然站了起來,身軀高大,氣勢如山。
“李人和,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朱知節的聲音,如同戰場上的怒吼。
帶著鐵血將軍的威勢,震得廳堂梁木都嗡嗡作響。
然而,麵對這股逼人的氣勢,李北玄卻隻是很自然地抬了抬手,擺了擺。
那神態,就像是一個人嫌桌上人酒話太多,不耐煩要人彆嚷嚷一樣。
“朱叔叔,彆急。”
李北玄的語氣平平,甚至帶著幾分懶散。
“因為他,不配。”
“不管我敬不敬畏皇權,都不能改變我對贏高明的看法。”
“彆說敬畏,我看不起他。”
李北玄一邊說著,一邊慢條斯理地把桌上翻倒的酒杯擺正,又給兩人重新斟滿。
“朱叔叔,贏高明是個什麼貨色,你我心裡都清楚。”
“我不談他的私德,不提他平日裡縱欲、暴虐、不學無術。就隻問一句,他,配不配當太子,他配不配做一個皇帝?”
聽到這話,朱知節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配?
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他老朱就算瞎了眼,都說不出“配”這個字。
可若說他不配……
這是他們當臣子該置喙的東西?
一時間,朱知節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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