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
還好鄭安邦硬生生把話頭調了個彎,壓在了漢王身上。
雖說也不是什麼好結果,但至少比太子兩個字要好得多。
過了半晌,贏世民才揮了揮手,不耐煩道:“既然是漢王的人犯事,那就將那人捉拿下獄,一律處置。”
想了想後,贏世民又補了一句:“至於漢王,治下不嚴,罰俸一年,以儆效尤。”
這話一出,等於直接定了性。
把案子壓在漢王屬下身上,把鍋扣在治下不嚴上。
至於案子裡真正的隱情,徹底不再深究。
殿中幾位閣老聽見這話,也都暗暗點頭。
能這樣解決,已經是最穩妥的局麵。
畢竟真要深查,最後查到太子頭上,那可真是要出大亂子。
可誰知,這話剛落,鄭安邦臉上竟露出一絲遲疑。
他喉結滾了滾,像是猶豫該不該再說。
贏世民敏銳地察覺到他的神情,眉頭登時皺得更緊。
“怎麼?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聲音裡隱隱透出幾分火氣。
鄭安邦被這一瞪,背心冷汗直冒。
他方才差點說出太子二字,自己心裡也驚魂未定。
此刻被盯著看,腳底更是直冒寒氣。
可偏偏,鄭安邦這種人,就是認死理,拐不過彎。
心裡明知道繼續開口可能會惹禍上身,可他還是咬了咬牙,硬著頭皮又開了口:“陛下……漢王縱門下行凶一事,如今已在長安傳遍。臣即便不說,坊間也都在議論。”
他這話一出,大殿裡空氣又凝固了。
贏世民麵色陰沉,眼中寒光閃爍。
“放肆!”
他猛地一拍龍案,聲音如雷:“長安謠言,豈能儘信!你禦史不去緝捕謠言之人,反而在朕麵前添油加醋?”
鄭安邦被喝得一個哆嗦,可他仍舊梗著脖子,聲音提高了幾分,顫抖著卻依舊堅持:“陛下,臣並非信謠,而是事有端倪,確鑿不虛!”
“而且!而且漢王栽贓的人,可是執失烈!”
“這事兒,已經在軍中傳遍了!”
聽見最後一句話,殿內幾個人,臉色頓時又變得難看起來。
如果事關漢王,還尚有轉圜餘地。
可牽扯到執失烈,事兒可就大了。
雖然執失烈現在隻是庶人一個,但此人在軍中威望極高。
那是親手滅掉薛延陀的猛將,是大武西征史冊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所以前年,贏世民因執失烈屠城,下詔褫奪其爵位一事,雖然在大義上能說得過去,可在許多老將眼裡,卻始終是個梗在心裡的刺。
雖然朝中沒人敢明說,但在軍營裡,在酒肆裡,在那些跟隨過執失烈征戰的老兵口中,卻常常暗暗為他抱不平。
若是此時,有人告訴他們。
去年執失烈入獄不是誤會,乃是有人故意栽贓,而冤枉他的人,就是漢王……
想到這裡,贏世民的眼神,頓時暗了下來。
隨後,咬牙切齒的對鄭安邦道:“此事為何會傳遍?詳細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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