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門閥勢力盤根錯節的當下,這幾乎是在點燃一個巨大的火藥桶。
而且,這一切目前都還隻是他的猜測,並沒有確鑿的證據。
萬一猜錯了,或者長孫順德另有原因,那他可就同時把皇帝和司徒都給得罪死了。
而且更微妙的是,贏世民雖然信任他,但他與長孫順德,那是幾十年的情分和捆綁。
自己貿然挑破,贏世民會信誰?
又會如何處置?
李北玄瞬間在心裡權衡了利弊。
知道眼下,絕不是和長孫家正麵衝突的時機,更不能讓皇帝為難。
於是,他臉上的驚訝和委屈慢慢收斂,取而代之的,是幾分恰到好處的困惑和自省。
“嘶……趙叔叔你這麼一說……我這心裡也有點打鼓了。或許……可能……真的是我在什麼地方,無意中行事孟浪,冒犯了司徒公而不自知?”
他撓了撓頭,露出一副“我可能是個傻子”的表情:“哎呀,你也知道我這性子,有時候腦子一熱,就光顧著眼前那點事,說話辦事,就可能沒那麼周全。”
“興許是哪次宴會說了句玩笑話沒過腦子?或者哪份公文措辭不夠恭敬?”
“甚至……可能就是因為我總躲著不上朝,司徒公看不過眼,覺得我太不像話了,這才出手教訓一下我這個不成器的晚輩?”
李北玄攤了攤手,苦笑道:“您也知道,我就是個心大的混不吝,光顧著埋頭鼓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對人情世故向來遲鈍得很。”
“說不定真是什麼時候,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就把長孫叔叔給得罪了。”
他頓了頓,態度顯得十分誠懇:“不過既然司徒公都上了奏疏,那肯定是我哪裡做得不妥當了。”
“這樣吧陛下,等過幾日開衙了,我親自去司徒府上拜個年,順道賠個不是。不管因為什麼,總歸是晚輩禮數不周,惹長輩不快了,該認錯認錯才對。”
這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
既沒有承認任何具體的錯誤,又放低了姿態。
更重要的是,他主動提出要去賠罪,給了贏世民一個完美的台階下。
所以一時間,贏世民看著他那副認真反省中,卻又帶著點茫然的樣子,眼中的疑慮稍稍散去了一些。
反而覺得有些好笑,又有點果然如此的感覺。
畢竟,他確實覺得,李北玄不像是有意去招惹長孫順德的人,更可能是不知不覺中在什麼地方犯了對方的忌諱。
既然如此,說開了也就沒事了。
“嗯。”
贏世民沉吟著點了點頭,臉色緩和了不少:“你能這麼想就好。長孫司徒是國之柱石,也是長輩,你多敬著些總是沒錯的。”
“他那人……有時候是嚴肅較真了些,但心是好的,都是為了朝廷大局。你去走動走動,把話說開,也就沒事了。”
顯然,贏世民也更傾向於認為這是一場無關緊要的誤會或者小摩擦,並不願意深究。
他親自跑這一趟,與其說是興師問罪,不如說是一種提醒和安撫。
既提醒李北玄注意分寸,也安撫他不要因為被彈劾而心生芥蒂。
畢竟一邊是肱股重臣兼大舅哥,一邊是能乾又討喜的女婿,他自然希望兩邊能和和睦睦。
“趙叔叔放心,我曉得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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