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封地初定,百廢待興,又有些宵小之輩盤踞地方、魚肉鄉裡,便想著快刀斬亂麻,儘快梳理清楚,也好早日讓百姓安居,為陛下、為朝廷多貢獻一份賦稅。”
聽到李北玄認錯,長孫順德心中一鬆。
但還不等他露出笑容,便聽李北玄繼續道:“不過,至於長孫叔叔提到的水至清則無魚……侄兒淺見,這水,也得分是什麼水。”
“若是陛下和朝廷托付給我這一畝三分地的水,侄兒以為,還是清亮些好。”
“至少,不能讓些臟東西壞了根本,寒了民心,最終反倒損了朝廷的威望和賦稅。”
長孫順德:“……”
什麼臟東西?
李北玄是在罵他嗎?
不確定,再聽聽。
看長孫順德麵露遲疑,李北玄則語氣放緩,顯得非常通情達理的繼續道:“不過,侄兒也明白,做事不能一味蠻乾。”
“若是之前行事過程中,有哪些地方考慮不周,無意中觸碰了哪位叔伯長輩的利益,或是讓長孫叔叔您為難了……侄兒在這裡給您賠個不是。該補償的,該溝通的,侄兒絕無二話。”
聽到這番話,長孫順德算是徹底明白李北玄的立場了。
李北玄這話,聽起來很恭順。
而且,也說了願意妥協和賠償。
但長孫順德何其精明,幾乎是立刻,便明白了李北玄的言外之意。
無非是說,李北玄覺得他清理他自己封地上的蛀蟲,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如果在這無意中,傷了他的人,那他李北玄可以給點補償,但這,卻並不意味著他李北玄做得不對。
靠!
這小子才多大,機鋒打的怎麼這麼好?
一時間,長孫順德居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但他說不出話來,李北玄卻還是要說的。
盯著長孫順德的雙眼,李北玄挑了挑嘴角,一字一頓道:“隻是這驪山封地,畢竟是陛下欽賜於侄兒,讓侄兒得以安身立命、為君分憂之所。侄兒愚鈍,彆無所長,唯有儘心竭力,將其經營妥當,方才不負聖恩。”
“所以……這封地之內的一應事務,侄兒是斷不敢假手於人,也絕不容外人置喙、插手其中。這是侄兒的本分,還望長孫叔叔能夠體諒。”
李北玄這番話,說得可謂是有理有據有節。
既擺明了自己對封地的絕對主權和治理決心,又給了對方一個台階下,最後更是抬出了贏世民這麵的大旗,可謂是立體式防禦,讓人無從下手……
看著李北玄那雙看似清澈、實則堅定的眼睛,長孫順德心中最後一絲僥幸也消失了。
這小子,是鐵了心要在他那一畝三分地裡搞清流,並且明確拒絕任何外來勢力的滲透和乾預了。
強硬壓服?
且不說對方聖眷正濃,手握實權,光是這封地自治的法理依據,就讓他難以用官方手段施壓。徹底撕破臉?
為了萬年縣那點蠅頭小利和一個旁支的代理人,與一個潛力巨大、深得帝心的未來巨頭提前爆發全麵衝突,這絕非明智之舉。
長孫順德到底是曆經風雨的zz家,權衡利弊隻在瞬間。
他臉上的些許不自然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仿佛從未有過芥蒂的平和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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