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啊!”
杜玄齡率先回過神來,忍不住喵喵叫了起來,讚道:“人和此論,真是……真是另辟蹊徑,直指要害!將人心、權術與天時結合,這……這已近乎道了!”
聞言,贏世民和李道正也齊齊點頭,一臉驚駭的看著李北玄。
不是,這小玩意兒腦子咋長的?
怎麼連這都能想到呢?
他剛剛說的那些東西,就連他們這些大佬,之前都從來沒想過啊!
這也太……
等等?
連他們都沒想到過?
贏世民和李道正對視一眼,都察覺到了幾分異樣。
於是,李道正咂摸著嘴。
帶著一種將信將疑的表情,試探性地看向李北玄:“兒砸,你這腦子……是不是有點過於……那啥了?”
“孫無須那家夥,雖說有點神神叨叨,但應該……沒你這麼奸……呃,沒你這麼算無遺策吧?”
李北玄:“……”
他爹這張破嘴,小時候沒少挨打吧?
奸?
有這麼說自己親兒子的嗎?
這到底是誇還是貶?
沒等李北玄反駁,一旁的贏世民也點了點頭,沉吟道:“人和此論,確是另辟蹊徑,令人耳目一新。”
“然,此計雖妙,卻需對時機、人心把握得極其精準,操作起來亦是繁複。”
“至於孫無須……他若有這等機智和魄力,當初又何至於被我們逼到簽訂城下之盟的地步?朕以為,他未必能想到這一層。”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都表達了質疑後,杜玄齡也有點動搖了。
想了想後說:“沒錯,而且道正兄方才也說了,孫無須的國書已經在路上了。”
“若他真如你所想,已然成竹在胸,準備借痘苗打一場翻身仗,那他,為何還要派人來送一封求救的國書?”
三人的質疑合情合理。
畢竟,李北玄描繪的孫無須,是一個在絕境中,瞬間爆發出驚人政治智慧的老練棋手。
但這,卻與他們認知中那個昏聵、被動、被局勢推著走的楚帝形象頗有出入。
這似乎,有些矛盾啊。
然而麵對質疑,李北玄卻不慌不忙,反而輕聲笑了起來。
點頭道:“趙叔叔,杜叔叔,爹,你們說的都有道理。”
“但問題的關鍵,就在於那封我們尚未看到的國書,其具體內容和措辭語氣。”
他身體微微前傾,目光掃過三人,分析道:“國書是來了,這不假。但國書的內容,可未必隻有求救一種可能。”
“假設一。”
李北玄伸出食指:“如果國書內容,是言辭懇切,甚至十分卑微,詳細陳述國內危局,懇請我武國看在鄰邦之誼,或者說看在之前條約的份上,出兵威懾,或提供援助以平息內亂。”
“那確實說明孫無須慌了神,走投無路,而我之前的推測,大概率是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