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她因天性聰慧,能夠理解李北玄那些深刻的觀點,但其中蘊含的一些關於人生的複雜思考,終究還是超出了她這個年齡能思考的範圍。
所以琢磨了一會兒,也沒琢磨出個所以然,隻覺得有些無聊。
而高陽的反應就很直接了。
她心思相對單純,甚至可以說在某些方麵有些笨。
她能聽懂那個種樹的比喻,也能感受到姐妹的關心。
但更深層的,關於個人成長的思考,對她而言還太過遙遠。
她隻是隱隱覺得,大姐姐和明達說的對。
現在難過好像也沒用,反正日子總得過下去。
而且,沒了男人又怎麼樣?
至少,她還有真心待她的姐妹呢。
這麼一想,高陽也想開了。
戳了戳明達的小臉,隨後小聲道:“比賽開始了。”
“嗯。”
明達點了點頭。
沒有打擾贏麗質的思緒,兩位公主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比賽上。
因為這次比試並非封閉進行,書院外圍了不少長安百姓。
為了貼近民意,也為了展示書院學以致用的理念,比試的內容,並未局限於高深晦澀的經義策論,反而增添了許多民間喜聞樂見的項目。
而此時,下方場地中,比試正進行到最緊張激烈的環節。
這次小比的賽製頗為刁鑽,帶著點唯恐天下不亂的意味。
由藍田書院和弘文館互相為對方出題,題目範圍不限。
但必須與詩文相關,然後兩方學子需在規定時間內同時作答。
答不上或答得不好的一方判負,采取五局三勝製。
而此刻,場上的比分赫然是藍田書院兩勝,弘文館零勝。
“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
弘文館帶隊的一位博士,名叫劉子揚,此時已是氣得麵紅耳赤,幾乎要跳腳罵街:“爾等出的這都是什麼題目?!”
“以蒸汽機入詩?這、這成何體統!還有方才那對聯,煙鎖池塘柳,偏旁暗含五行,分明是絕對!你們這是故意刁難!”
劉子揚衝著藍田書院這邊吹胡子瞪眼,顯然是輸急了。
然而,藍田書院這邊的負責夫子,卻隻是慢悠悠地捋著胡須,笑眯眯地道:“劉博士此言差矣。格物致知,萬物皆可入詩,方顯胸懷。”
“至於對聯嘛,學問之道,本就包羅萬象,貴館學子若是對不上,認輸便是,何必動怒呢?”
這話一出,劉子揚瞬間被噎得說不出話,隻能乾瞪眼。
不過他罵歸罵,心裡卻也清楚。
藍田書院能連贏兩場,靠的其實也並非全是刁鑽題目。
更關鍵的是,藍田書院學子作詩應答的水平,確實超乎他的預料。
尤其是詩詞一道。
藍田書院的學子,或許在辭藻和用典,略遜於專攻此道的弘文館。
但他們作出來的詩句,卻總透著一股子尋常書生沒有的大局觀和磅礴氣勢。
比如剛才詠月一題。
弘文館學子寫的是“玉盤懸高空,清輝落九重。舉杯邀孤影,愁思與誰同?”。
詞句清雅,意境淒美,是標準的才子風格。
而藍田書院這邊答的就牛了。
直接來了一首“皓月臨邊關,寒光照鐵衣。願乘此清輝,蕩寇平萬裡!”
雖然雙方都答了“清輝”這種老套的意象。
但比起弘文館的無病呻吟,藍田書院這邊給出的,卻是標準的,磅礴大氣的邊塞詩。
相比之下,弘文館那愁啊思啊的,就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
劉子揚再跳腳也沒辦法。
輸的沒懸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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