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芳推開我,走出門外。
“大哥!”
梁作寧被撲上來的米芳撞的後退兩步才穩住,原本憤怒的臉僵住,慢慢變成心疼。
他抬起來的手緩緩落在米芳背上,眼神有些難懂。
“行了,這些年你也辛苦了,以後沒了老二這個累贅,你也自由了。”
梁作寧輕輕推開米芳,進廳裡給喬金雨鞠了躬,頭也不回的走了。
“不是!大哥,你不是說教訓這個賤貨跟小白臉,你咋就走了?”
黃三原本興師問罪的嘴臉變成了不可思議。
他臨走時用口型告訴我等著,我挑眉一笑:
“等你!傻逼!”
梁作寧跟黃三鬨鬨哄哄雷聲大雨點小,等他們走沒影了,有工作人員通知我們去火化。
不到半天時間,喬金雨的後事辦完,米芳整個人也像沒了魂兒,一直拿著一個鏽跡斑斑的吊墜發呆。
估計是什麼定情信物。
“米姨,我給你出錢,你去溜達幾天吧?”
黃天賜一直讓人盯著黃三,他老板已經回來了,米芳跟我在一起不安全,一個人在家也不安全。
早知道她跟黃三有些關係,昨天就該讓我媽給她也帶走了。
“他們都不相信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還不如去陪二哥……”
米芳並沒有回答我,而是眼神空洞的自言自語,聽這話,是不想活了。
“爺,你快勸她啊!”
我心裡著急,讓黃天賜上身,黃天賜語氣不善:
“我怎麼勸?”
“你話療唄,你不是婦女之友嗎!”
我突然往前竄了幾步,也沒能引起米芳的注意,她整個人被巨大的悲傷裹挾著,仿佛與世隔絕。
這一腳我是白挨了。
“有了!要不讓周娜出來勸勸她,她倆都是死了男人……”
我也隻能想到周娜了,感情上的事,我不理解,她跟喬金雨之間不止是愛情,還有親情,如今被另外兩個親人誤解,好像比單純死了男人還讓人難受。
“行啊,晚上她倆組團一起吊死在你家門口你就美了。”
我……
黃天賜罵了一句沒用,乾脆現了身,走在米芳外側,防止她突然衝出去撞車。
殯儀館外城郊,離市區開車都要一個小時,她就這麼捋著道邊往市裡方向走,看樣子想走回去,咱也不敢問,咱也不敢說。
要說淒慘,誰有我慘?
“米姨,我媽跟你說過沒,我八歲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