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光亮沒有了,屋裡隻有我跟禿頭小老兒的呼吸聲。
都說禿老亮磨電棒,他腦袋一點光澤也沒有。
而且我能感覺到,他周身氣息變得緊張起來。
看來走歪路,不僅把自己弄得未老先衰,視力也不太行。
一個小逼崽子,剛進來時把他裝的,還他媽後生可畏。
“操!黃皮子你敢踢我?”
我跟胡嫣然站在一起一動不動,禿頭卻突然捂著屁股跳起來,黃天賜在他旁邊,找準機會就對著他屁股踹上一腳,禿頭像個彈簧,在客廳彈來彈去。
“哼!逗你們玩玩,真以為自己牛逼了?”
禿頭躥到我身邊,拳頭帶風朝我襲來,我在他過來的瞬間就蹲了下去,胡嫣然抬起手裡的菜刀朝禿頭的手剁下去,饒是他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不敢跟菜刀硬碰硬,禿頭就地一個驢打滾,就要往紙人那邊翻。
黃天賜先一步等在那裡,等他軲轆過去,一腳又給他踹了回來。
“出來!”
禿頭怒吼一聲,幾個嗷嗷鬼叫的小黑鬼從窗戶裡透進來。
房子幾個角落的符紙早在它們第一波進來時就燒淨了,胡嫣然扯斷綁著紙人的另一段紅線,揮舞幾下變成一條紅色鞭子,抽在小鬼的大腦瓜子上,小鬼慘叫都沒叫完就化成了一片臭水。
我也掄起武王鞭抽打小鬼,上前時,不知道踩到了什麼,身子突然猛的朝前一撲,我想用武王鞭拄地停下踉蹌的腳步,腳邊卻傳來一聲哀嚎:
“啊!我的臉!我的臉!”
竟然是禿頭。
瞅著樣臉讓我懟夠嗆。
不過他也不用太在意,畢竟他那副尊容,毀容等於整容。
我乾脆從他身上踩過去,到門口開了燈,這一看,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禿頭額頭上有個很大的傷痕,正往外流著血,應該是剛才武王鞭給懟破了。
不僅如此,我40碼的鞋底正清晰的印在他的臉上。
“急眼了。”
黃天賜聲音不大不小調侃,禿頭看出我們三個在戲耍他,抹了一把頭上的血,緩緩站起身,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迷你文王鼓。
“咚——咚咚——”
禿頭隻是站在原地輕輕在鼓麵敲了幾下,我隻覺得耳朵裡嗡嗡的,眼前也出現了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