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釣魚,從趙剛手裡接過魚竿,掛上魚食兒隨意往河裡一甩。
反正引路魚怎麼樣都會過來,現在隻要等天徹底黑下來。
我坐著剛才大哥留下的小馬紮,沒一會兒就感覺屁股硌的難受。
這要是坐一宿,得多遭罪?
真佩服釣魚這些人,都有這耐力了,乾啥能不成功?
我坐到九點,河裡沒有一點動靜,連蛤蟆也不叫,實在不住了,把趙剛薅過來代替我。
“你坐著,我幫你盯著河麵。”
趙剛握著魚竿的手微微發抖,時不時回頭看我在不在身後。
“八兩,一會兒魚來了,你可得拉住我!”
隻是我們待到了半夜,被蚊子叮了一身大包,那魚漂一動也沒動,彆說魚了,河麵像潭死水,隱隱有些發黑,卻一道水波都沒有。
我雖然待的難受,卻也不著急。
那些鬼東西往往都在子時陰氣最重的時候出沒。
今天岸邊就我們兩個活人,我不信它不來。
“八兩,你看那邊。”
趙剛一隻手指著左側河麵,漆黑的水麵上,一道水波蕩漾開來,中間泛著銀光的東西正朝我們這邊遊。
我從包裡掏出武王鞭握在手中,並沒有將這條魚放在眼裡。
直到那東西遊近了,近到我伸手都能把它從水麵掏出來,趙剛嚇得雙眼緊閉不停哆嗦,我拍拍他後背示意彆緊張,那魚突然把自己翻了個個,肚皮朝上,大嘴一張,好像死了一樣。
老話說,山上不撿鳥,水裡不撿魚。
說的就是這引路魚。
它看似死了一樣,可隻要有人想伸手抓它,它就會往水裡遊。
每次都會在岸上的人伸手能碰到的距離,不知不覺間就會把人引到深水區。
而且就算有人抓到了這種魚,拿回家去也吃不了,放鍋裡一燉,肉都化成臭水,隻剩一副魚骨架。
我仔細盯著河麵上翻肚皮的魚,它肚皮上跟昨晚的趙剛一樣,起滿了密密麻麻的小癩疙瘩。
雖然它一動不動,可它肚皮卻一鼓一鼓的,我懷疑裡麵有什麼東西。
許是見我跟趙剛都像沒看到它一樣,誰也沒下手,那魚肚皮使勁跳了兩下,又往岸上飄了一點,魚尾幾次掃過岸邊的土,誘惑著我們伸手去抓它。
“哎呀,好大的魚啊!”
我誇張的驚呼一聲,趙剛差點把魚竿脫手。
“這大魚咋自己跑岸邊來了?這可真是大自然的饋贈!”
我蹲下身去假裝要抓它,魚肚皮上的癩疙瘩一激動,冒出點白漿。
“兄弟,你愛吃紅燒魚還是水煮魚?”
“水……水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