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生……萬生……”
“兄弟你彆嚇我……”
“臥槽陳萬生……爺!萬生七竅流血了!”
“嗚嗚嗚陰童子我操你馬的……”
“陳萬生你彆死…爺,萬生讓雷劈了…”
意識回籠時,胡小青挺著圓滾滾的肚皮坐在我身上嚎,狐狸嘴一開一合,眼睛彎彎,一時間分不清他是哭是笑。
“起開,你胖了。”
我一開口,嘴裡吐出一大口血,胸腔的憋悶消失了不少。
“哥們,兄弟,你詐屍了?”
胡小青從我身邊跳下去,我往門外看去,眼眶又流出一股液體,一瞬間把我眼珠子染通紅。
我伸手一摸,臉上黏黏的,除了血還是血。
“崔道長,我是不是要死了?”
剛才是他教我的咒語,他也沒說這麼大勁兒啊!
“你不能死!我他媽這把可懸了!”
我想起來他剛才罵我,說什麼形神俱滅,可他不是早就形神俱滅了嗎?
這兩天我卻總能聽到他的聲音。
“崔道長,這到底是咋回事?”
崔道長有些氣急敗壞:
“老子僅剩這麼一道魂,跟你身邊混點香火好不容易能化形,剛才替你擋了半道雷,這回要徹底玩完了!”
我心裡一驚,趕忙問他還能不能補救。
“香火!對了香火!”
我爬起來不顧臉上還在滴的血,剛想擦一把,突然有了主意。
打開吳家香堂底下的櫃門,裡麵有不少香,卻沒有紅紙。
我抬頭看了一眼老祖宗的堂單沉思一秒鐘,對著堂道鞠了個躬:
“得罪了!”
吳廣柱從裡麵鑽出來驚慌失措問我要乾啥,我把堂單背過去,蘸著臉上的血,在紙上寫上了崔道長的名號。
接著把底下的香都拿出來點燃。
“吳爺爺,你出來的正好,這香爐點不下,這些你給舉著,舉好了啊!”
我把吳廣柱當香爐杵在一邊,崔道長漸漸化出一道極淺的虛影盤腿坐下,虛影漸漸穩定,看起來沒啥大事兒了。
“小青,走,乾死那鬼東西!”
我喊著胡小青出了門,門外隻剩下十幾個不好對付的厲鬼,陰童子坐在一個厲鬼肩膀頭子上。
黃天賜手中銅錢長劍上掛了不少野鬼碎片,一雙眼睛通紅,好像有火在裡麵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