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洋說以前父親也不經常回家，但是基本上每天都會打電話問問家裡情況。
兩天前，他媽突然發病，變得瘋瘋癲癲，劉洋想給他爸打電話讓他爸回家看看，可電話能打通，卻一直沒人接。
今天再打，早上還能打通，現在就已經關機了。
說著他還拿出手機當著我的麵兒給他爸打了個電話，果然顯示已經關機。
“我爸來回送貨，手機從不會關機靜音，我原本以為我爸有啥事兒耽誤換電池了，可你這麼一說……陳先生，我爸會不會出事兒了？”
我讓劉洋把他爸生辰八字報給我，閉上眼睛等黃天賜去查，很快，胸口憋悶的感覺襲來，黃天賜語氣有些奇怪，直接對著劉洋開口道：
“你爸兩天前就已經死了，但是他所在之地十分黑暗，我看不清，隻能聽到旁邊有豬叫聲！”
劉洋一屁股跌坐在沙發上，手正好按在一塊豬肉上，他驚恐的把豬肉扒拉到地上，痛哭的揉著頭發：
“我爸死了？怎麼可能？他怎麼突然死了？我媽也瘋了，到底怎麼回事啊……”
怎麼回事我咋知道，他家這種情況，招惹的是厲鬼，不死不休那種，那肯定是有深仇大恨唄！
“你家有沒有仇人？”
劉洋從他小時候開始回憶，說自己家原來在農村，他爸在一家屠宰場殺豬，工資還不低。
後來他四五歲的時候，他爸媽突然帶著他搬進城裡，當時就住比較好的小區，他爸還買了輛箱貨，從屠宰場給罐頭廠送貨對縫，一個月能掙四五千。
四五千在城裡也算高工資了，我聽說我們老師一個月工資才兩千。
不出意外的話，劉洋四五歲的時候，他爸應該是做了什麼，不然那個時候在屠宰場殺豬，工資最高三百五百的，不吃不喝頂多買個老樓，不可能一進城就住新小區。
劉洋對小時候的記憶比較模糊，怎麼也想不起來那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個先不急，先把你爸找出來再說。”
剛才黃天賜語氣不對，我問他是不是還看到了什麼。
“怎麼說呢，他爸變成了很多份兒！”
我心裡一驚，這不就是被分屍了？
而且如果身處黑暗的環境中什麼都看不見，旁邊又有豬叫聲，結合劉洋他爸的工作，我心裡有了想法。
“爺，他爸該不會……被分屍後喂豬了吧？”
黃天賜說差不多，他已經讓竇長青幫忙去找屍體了，周邊屠宰場，我知道的跟我家有合作的就三家，而且豬是雜食動物，竇長青不敢讓灰家小輩去查，隻能自己親自出馬。
我問劉洋知不知道他爸合作的屠宰場，他搖搖頭一問三不知。
“平時我爸不怎麼會回來，打電話也就說幾句話……”
現在隻能等竇長青查到屍體再說了，劉洋他媽眼神又開始變得迷離，嘴裡又開始嘟囔一堆聽不懂的話。
“天地同息，陰陽相生。
神氣歸元，靈光自明。
五炁朝元，三魂覺醒。
乾坤交感，神智通明。
醒來——”
我正準備再用血畫一張符紙，沉睡好幾天的崔道長突然開口念了清靈咒，劉洋他媽渾身抽搐幾下，眼神一點一點變得清明。
“兒子……你爸回來了？咋這麼多豬肉？你咋不放冰箱裡呢？這能禍禍人！”
看到自己媽醒了過來，劉洋一把抱住他媽放聲大哭：
“媽！我爸死了——”
劉洋母親原本想拍劉洋後背的手停頓在半空，接著狠狠落在劉洋背上：
“你這癟犢子玩意！你咋咒你老子呢！”
打完劉洋，他媽終於發現屋裡還有個人。
“這是你朋友啊？朋友來了咋不跟媽說一聲，讓你朋友見笑了……”
劉洋他媽見到我時擠出一抹微笑，可隨即目光落在那幾盆豬血上，徹底繃不住了：
“你個死孩崽子！你要乾啥！你告訴我你要乾啥——”
劉洋眼淚嘩嘩的，她就像沒看到一樣，不停扯著嗓子問劉洋要乾啥，一度讓我懷疑她又犯病了。
“我啥也不乾！那都是你趁我不注意跑出去買的！你中邪了！白天唱神曲兒，晚上生啃豬肉，不信你照照鏡子看看你那一嘴血跟牙縫裡的生豬肉！”
劉洋被推搡幾下，也徹底爆發了，他媽不敢相信，揚手就要打他，突然變了臉色跑進衛生間，接著衛生間裡傳出嘔吐的聲音。
“咋回事兒？到底咋回事兒？你爸呢？你剛才為啥說你爸死了？”
劉洋媽吐完跑出來，提起劉洋爸，我跟黃天賜都回過神來，才想起來問問她知不知道劉洋爸跟哪個屠宰場有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