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的指示，那些吃過屍體的豬都被宰殺。
看著那一塊一塊的碎肉終於拚湊成完整屍體，就是有的部位已經被嚼爛，跟其他東西混在一起，上麵掛著豬胃裡的粘液。
豬圈裡的味道跟屍體味道融合在一起，哪怕是大冬天也能把人頂個跟頭。
現在幾乎所有人都吐了。
嘔吐物加上之前的味道，更是讓人難以承受。
女員工吐完全都暈了過去。
殺豬匠刀都落在地上，臉色一個比一個慘白，根本不敢看滿地的屍體。
屠宰場老板也不叫了，被兩個警察架著，三人差點把苦膽吐出來。
我是在他們都吐完才吐，這場景，往後三天我估計吃不下去飯了。
劉洋整個人都傻了，來之前我就讓他做好心理準備，可任誰也沒想到會是這麼慘烈。
“你節哀……”
此刻我隻想趕緊離開這裡，雖然是冬天，可快過年了，已經五九了，天並沒有那麼冷，有的地方甚至開化，雪水快要跟血水相融，我不僅要吃不下飯，估計都得做噩夢。
警方終於把屍體帶走，同時帶走屠宰場的老板李青河。
聽到這個名字我愣了一下，還以為他叫李青山。
“劉洋，走吧。”
我陪著劉洋去警局做完筆錄，他整個人神智恍惚，腳步發虛，好像嚇掉魂兒了一樣。
給他叫了幾遍魂兒，劉洋眼珠子終於轉動一下，剛想說話，轉頭又哇哇開吐。
說實話我現在看到嘔吐物，腦海中立刻想到他爸的屍體，沒忍住，又開始吐了起來，鼻子裡嗓子眼裡湧出的食物殘渣把我憋的眼淚直流。
“唉！”
黃天賜歎息一聲，見我說不出話，隻能自己勸慰劉洋兩句：
“你爸年輕時造過殺孽，這也是罪有應得。”
我直接愣住了，勸人不應該說節哀嗎？
不過黃天賜說的也沒錯，在屠宰場他就跟我說過，這人就是喝多酒上豬圈尿尿，被豬給生吃了。
而且吃的一乾二淨，地上血都舔的乾乾淨淨。一點痕跡都沒有。
至於為啥豬圈旁邊就是廁所他不去，那肯定是被小鬼勾過去的。
跟他喝酒的是個屠夫，據他交代，那天劉洋父親劉智強為了跟他喝酒，特意把車送走，打車回來的，喝到半夜，他突然說了句，得回家了，起身拿著羽絨服就走了。
屠夫也以為他回家了，沒想到人被豬給吃了。
屠宰場有監控，二人也是在大食堂喝的酒，監控拍的倒是很完整。
從監控上來看，隻能說是意外，隻是我開了天眼，劉智強身後有一道淡淡的黑影，一步一步推著他進了豬圈。
把劉洋送回家，天色已經很晚了，這次他開門前我直接躲好，果然，一盆豬血朝門外潑來，劉洋也不躲，甚至沒回頭看走廊的地麵，神情麻木的進了屋。
我跟在他後麵，他媽此時已經跪在地上，用嘴去咬地上的豬肉，撕下來嚼的咯吱咯吱響，時不時把頭伸到盆裡去喝幾口豬血。
滿地豬肉的畫麵立刻讓我想起了劉智強的屍體，我感覺我再待下去就得瘋。
而且劉洋他媽現在這模樣，就像豬圈裡的豬，吃一會兒還要停下來用鼻子拱拱，呼呼哼哼的學豬叫喚。
劉洋就像完全沒看到，拎著拖布出了門，我抽出武王鞭抽在劉母脖梗上，她身上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音跟豬被殺前一樣。
聽到這叫聲，劉洋在外麵也嚎了一聲，終於崩潰的跑進來，跪在地上不停磕頭。
“彆磕了，不想死的話趕緊去拿個碗裝半碗水！”
劉洋動作麻利的像兔子，幾乎是躥進廚房，哆哆嗦嗦捧出半碗清水出來遞給我。
我把符紙點燃，符紙灰融進水裡用手指攪了攪，捏住他媽的下巴頜子就往裡灌。
劉洋他媽被嗆得劇烈咳嗽，我緊緊捏住她的嘴不讓她吐出來，直到她眼神漸漸清明。
“嘔——嘔——”
劉洋他媽清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抱著地上的血盆嘔吐，隻是吐出來的東西砸進盆裡，濺起裡麵的豬血，直接將她嚇暈過去。
“給你媽收拾收拾吧，明天帶我去你原來住的村子看看！”
他小時候住的村子離青山屠宰場不遠，程隊說屠宰場老板李青河也是那個村子的。
問題應該出在村子裡，勾了劉智強魂兒的那個黑影，很有可能也是村裡人。
“老子先過去查查，明天你開車帶著小子過去。”
黃天賜說完沒等我反應直接走了，那速度快的我根本看不清。
說實話，我也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