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立偉離開後,白小荷展開他給的那方絲絹,隻見絹上田田荷葉,一朵亭亭玉立的白蓮,而曹立偉上次吟誦的詩以針繡的形式寫於右上角,“眉黛輕蹙花麵愁,香靨含羞月下蓮。三千弱水唯一瓢,從此相思更漏殘。”一絲甜蜜劃過她的嘴角。
“阿姐,我們去桐城玩玩。”唐姣看著白小荷手上的一方絲帕,她識字不多,但最後一句話她看懂了相思兩字。她既羨慕又嫉妒,她渴望也有一位像曹立偉一樣的翩翩公子找她,即使她倒貼錢,她也情願。
“出來已足一月,姆媽應會擔憂我的,我帶恬恬先回去一趟吧!”與曹立偉的相遇雖然填補她內心的空虛,但她不想短時間內將自己倒貼上去。且她懷疑是唐姣將她在唐坪村的信息泄密給曹立偉,她對唐姣如此做的動機感到困惑。
於是,白小荷與唐姣帶著孩子們回到白家村。白老太太見女兒回家,立即裝出一副弱不禁風的病態,白老爺受不了她的病態,囑咐白小荷多陪陪生病的娘,然後,鑽進四姨太、五姨太的房間,樂地逍遙了。
時間如流水,唐姣帶著孩子回了蘆安鎮,白小荷又百無聊賴地呆在白家村,她不再苦苦地守在村口期待崔明田派人來接。更多時候,她窩在她的房間,拿出曹立偉給的絲絹,癡癡地看著,傻傻地笑著。在這樣的癡看與傻笑中,她竟然覺地日子其實也是挺容易打發地,時間又過去了一個月。
在這一個月期間,她去拜訪了四姨太,據說四姨太曾在城裡的戲院待過,白老爺去玩耍時被她迷住,於是將她贖身。在四姨太那裡,她知曉了城裡的不少人情世故,當然也包括一些讓男人著迷的技巧。聽著四姨太的講述,白小荷直歎世界之大,值得她學的東西太多了。
春暖花開之際,白小荷在孜孜不倦地求教討男人歡心的技巧時,呂香兒正在老宅生孩子。
“哎喲——”呂香兒不斷地大叫著,她緊咬牙關,按照接生婆的指引,如拉屎般用力著。
崔明田在房外焦慮地踱來踱去,雖然經曆幾個孩子的出生,但他仍然十分擔憂。徐小慧與魯山子候在外麵,急躁不安。
“太太生孩子如此痛!咋辦?”魯山子嘀咕道。
“太太生頭胎時,也痛了很長一段時間。”徐小慧說道。
“母親真偉大!可我的母親早早逝去。”魯山子神情黯然,他想起了自己母親。
“女人生小孩如過鬼門關,我的母親沒有享受一天福。”徐小慧心情暗淡,她也想起了自己母親。
“但願太太順利、平安!”兩人默默祈禱著。
“哇——”一聲響亮的哭聲響徹雲霄。
“老爺,是個兒子。”周小絹已經出來報喜。
“兒子,太好了!”崔明田竟然喜極而泣,連忙跑了進去。
“香兒,我們的孩子叫若新,生活每天都是新的。”崔明田抓著呂香兒手說道。
“依老爺的。”呂香兒虛弱地說道。
“太太生了,太好了!”徐小慧與魯山子歡欣雀躍著。
呂香兒生完孩子,崔明田對白小荷的解禁就結束了。於是,他派人去接白小荷母女回來。
“幸福是靠自己去爭取的。”此時,白小荷正準備動身去桐城,她覺地自己全身365個毛孔已經完全在想曹立偉時,她知道她逐漸在擺脫崔明田給自己的影響。
然而,崔明田卻派人來接白小荷母女回去。無奈,白小荷告彆母親,帶著女兒上了車。
“崔明田終究想起我們母女倆了。”一路上,望著兩側水田裡的齊整小秧苗,白小荷可怕地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喜悅之感,如今回新宅,因為那裡能給她提供優越的物質生活,何況,她得為她的孩子守好新宅的家產。
車至新宅時,已是中午,新宅商鋪自是熱鬨非凡,人來人往。新宅傭人恭敬地將她迎了進去。
白小荷看著離彆半年多的新宅,新宅內新的傭人,一種陌生感油然而生。曾經她在老宅用過的貼心傭人已經辭掉。
崔明田躬身抱著女兒,半年不見,恬恬與父親已生疏,她執拗地在崔明田懷裡扭動著身子,掙脫下來,回到母親身邊。鵬鵬與母親半年不見,也生分了,他禮貌性地喊了聲“媽媽”,然後,幫著母親提東西進內宅。
白小荷回到新宅的第一晚,雖然她腦海中想的是曹立偉,但她明白在她與崔明田的婚姻關係存續之期,曹立偉是海市蜃樓般的存在,隻是在她空虛無聊時的一個慰藉罷了。
回到現實,白小荷仍然期待崔明田會守在她的身邊,畢竟,半年多不見,“小彆勝新婚”兩人之間有再多的怨憤也該暫時放下,隻要崔明田上了她的床,她期待她能將她新學到的柔媚、妖豔、風情重新將崔明田勾回。
於是,她洗漱完畢,精心打扮,薄紗裹體,嬌軀畢現,昏暗而迷蒙的燈光下,她相信任何一個男人見了她都會移不開腳步。然而,左等右等,已至深夜,她仍然沒有見到崔明田進來,她暗歎一聲“不好!”,她急忙披上一件外衫,問值班的傭人,才知崔明田早已離開新宅,一同帶離開的還有她的兒子鵬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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