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來的房子很寬敞，前院有一個很大的演武場。
渡尋看得嘖嘖稱奇，“太賢宗果然財大氣粗。
山山啊，你這是拜對山頭了。”
林山來懶得糾正他，“師叔不如晚點去拜訪澄元老祖？”
渡尋一蹦八丈高，差點竄樹上去，“不去！我腦子有病才給自己找個長輩壓頭上。
告訴你，有什麼問題早點問，我在這兒待不久。”
林山來卻是將客房打開，“師叔你隨便選一間住。”
想走？
沒門兒！
他現在先處理徒弟的事。
看著一向省心的愛徒，他一時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
幾步走到客廳坐下，才道“都坐下吧。”
林若上前擺好茶具，開始泡茶。
宴九知有些局促，僵硬地坐在師父對麵，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渡尋一屁股擠到林山來旁邊，“有什麼事是我這個師叔祖不能聽的？”
林山來無奈看了他一眼，趕是趕不走的。
好一會兒，宴九知抬起眼眸，認真又堅定：“師父，以前是我考慮不周，我會好好和小師妹表明心意的。”
林山來認真端詳他。
眉宇堅毅，不見寒霜，身上縈繞的氣息也不再孤冷。
這是有喜怒哀樂的……鮮活的，沒有被仇恨淹沒的宴九知。
那一聲“小師妹”像是含在舌尖，又輕又柔。
林山來清楚他的情誼。
但是……昔昔也是他的徒弟。
“你還記得我在棲鳳山跟你們說過的話嗎？”
“遇到想結為道侶的人，不要輕易做下決定，多相處看看。”
宴九知沒言語，他想得很清楚。
林山來輕歎：“你還記得昔昔是怎麼回答的嗎？”
他一字一句，“昔昔說，她想要儘最大的可能提高實力。”
“九知，結道侶一事，她沒有想過。至少在當時，她是沒有想過的。”
宴九知抿緊了唇。
“你想要和她表明心意，她極大概率會同意。”
“但是，她分得清對你是師兄妹之間的情意還是男女之間的愛意嗎？”
“你了解她，你說，她現在知道嗎？”
小徒弟或許也是有情，但她怕是從未從道侶方麵想過。
宴九知臉色發白，說不出一個字。
胸中梗了一口氣，憋得他難受。
林山來看著他攥得發白的指節，輕歎“你倆若是能在一起，我樂見其成。
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在昔昔還懵懂的時候表明心意。”
“她有自然長大的權利。”
“你若做得足夠好，她不需要任何催化，自然就能回應你。”
昔昔是個又暖又甜的小太陽，總是信心滿滿
身上還有股闖勁兒。
她若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心意，應是會極勇敢的表白，主動又大膽。
宴九知沉默良久。
他確實是想趁閉關的時候和小師妹表明心意。
他心悅她，想讓她知道……
小師妹對他是什麼感情？
關係很好的師兄嗎？
突然間……連他自己都不確定起來。
林若左看右看，還是說道：“師弟，小師妹還沒開竅，你……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