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轉頭看向大海的方向,並沒有看見他眼睛,
她下意識又看向他身旁的女子,隻見兩人周身隱隱傳來威壓,
她指尖輕輕攥緊裙角,忽而自嘲一笑,怎麼可能是他?
據最後傳來的密報,他身邊的女子不過天仙境修為,莫說十年,便是百年光陰,又能讓一個修真者跨越多少重天?
“蕾師妹,奔波許久,不如先休整片刻,再去尋亞師傅他們?”清秀男子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女子微微頷首,甩袖間斂去眼底翻湧的情緒,淡淡道:“也好,先找處安靜的地方安頓。”
說罷,她轉身領著眾人離去。
待眾人腳步聲漸遠,王月便攥住謝梔茉的手腕往海邊疾走,指尖還帶著幾分急切的力道:\"梔茉,我們也歇上一歇,再去尋找。\"
謝梔茉垂眸不語,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陰影,
\"吃醋了?\"王月忽然低笑出聲,側頭時眼角微彎,
\"我才沒有!\"謝梔茉輕哼一聲,耳尖卻泛起薄紅,
她隻是想著在拍賣會時,那女子與他相談甚歡,心裡空落落的有些發悶,
\"是,是,我們梔茉最是豁達。\"王月笑著哄她,
謝梔茉抬眼剜他,卻在對上那抹笑意時泄了氣,這人總愛用這般溫軟眼神勾得她心底發酥。
行至海岸時,謝梔茉一揮手,一座吊腳木屋出現在海岸上,
她指尖輕揮,三道屏神術罩住木屋,
二人進入木屋,解下鬥篷時,目光同時落在對方發頂,
頭發已長了寸許,兩人相視而笑間,默契如潮水漫過心岸。
王月忽然托住她的下頜,指腹摩挲著她泛紅的臉頰,在她小臉上落下一吻:\"這些日子總念著父親安危,竟疏忽了我們梔茉....\"
謝梔茉望著他眼下淡淡的青黑,指尖輕輕撫過他憔悴的眉骨:\"先安心調息,尋伯父之事,我們慢慢來。\"
王月頷首,在竹席上盤膝而坐,
高階修士的元力恢複需要一定的時候,待他指尖終於泛起瑩潤白光時,窗欞外的日光已染成琥珀色,
待兩人全部恢複完,收了木屋後,西斜的日頭正將浪尖鍍成金箔,碎光延綿至天際。
王月指尖白光微閃,一枚瑩潤的避水珠已托在掌心,
珠體流轉著月華般的光暈,比昔日那枚更顯通透,內裡仿佛封存著整片深海的星芒,
\"這不是從前那顆....\"謝梔茉指尖輕觸珠身,冰涼觸感裡竟透著溫潤靈力,不由低呼出聲。
\"是師父新賜的。\"王月將珠子納入她掌心,指腹蹭過她微涼的指尖,\"儲物戒裡給我們準備了很多東西....\"
話音未落,兩人已攜手踏入淺灘,
避水珠驟然綻放柔和光芒,周遭海水如被無形手幕隔開,自動退避至十米開外,形成一條由粼粼水光砌成的通道,
細沙在足底簌簌作響,遠處浪濤拍岸的轟鳴漸漸淡去,唯有兩人交疊的腳步聲,在水幕包裹的靜謐空間裡輕輕回響。
他們緩緩下沉,海水在身側湧動成透明的穹頂,
夕陽透過水層篩下萬道金縷,將前方的珊瑚礁染成琥珀色,成群的銀鱗魚從穹頂外掠過,尾鰭劃出細碎的光痕,
避水珠的光暈在兩人周身織成光繭,所過之處,連遊魚都自覺繞開,隻留下一路被金光碾碎的浪尖碎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