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喬的脾氣一直暴躁,一言不合就直接跟人吵起來,這件事整個侯府從她們兩個人被送到侯府的時候就知道了,畫屏站在一旁沒有說話,可神色中自然也是都支持代喬的意思,鳴朝不敢說什麼,趕忙低著頭就走了,生怕自己再多留下來一會兒就被代喬再噴個狗血淋頭。
房間那幾個人都退出去了之後,溫喬才看向跪在地上的喻靈,過了好一會兒,眼看著喻靈渾身都在顫抖,怕是真的被嚇得撐不住了,心理壓力太大了,溫喬這才開口。
“前兩日的時候我才叫你和鳴朝能夠自由出入我的房間,本想著叫你們兩個能趁著我和那兩個丫頭不在的時候替我好好收拾收拾房間,卻沒想到我剛叫你們給我做事,我的院子中竟然有了賊人出沒,桌上的東西莫名其妙的少了一瓶,你說這樣的事兒我是該找誰好呢?”
溫喬不說這話的話還沒什麼事兒,可是就因為她說了,喻靈才隻覺得更加完蛋了,她著閉眼睛,整個人都在顫抖著,隨即又睜開了眼,好像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一口咬死不承認。
“奴婢聽不懂小姐在說什麼,而且這些日子的確是奴婢和鳴朝一起給小姐收拾房間的,若是小姐房裡少了什麼東西,那就是奴婢和鳴朝的失誤,所以才造成了這樣的事情,奴婢先在這裡給小姐賠罪。可小姐要相信奴婢,此事與奴婢和率也沒有任何關係,若是真的少了什麼,奴婢願意用自己的月錢來補,就當是給小姐把丟失的東西賠償了。”
喻靈倒是聰明,還知道在解釋的時候拉上鳴朝一起,這樣的話,就不是她一個人在推卸責任了。
不過這樣低級的手段溫喬見得多了,自然也就不會相信她說的這些鬼話,隻是聽到喻靈說的話,溫喬忍不住笑出了聲,好像是在嘲笑喻靈的無知一樣。
“你可知我丟的是什麼,就敢大言不慚的說要賠給我?”
溫喬語氣裡戲謔,喻靈自然知道她都拿了什麼東西,可是溫喬現在問了,她隻覺得心裡的壓力更大,臉上卻不敢顯現出來什麼,隻得硬著頭皮繼續回。
“奴婢雖然不知小姐丟了什麼東西,可是既然是奴婢和鳴朝一起負責伺候小姐,給小姐收拾屋子的,那屋子裡丟失東西,就是奴婢二人的失誤,是奴婢二人沒有保護好小姐的東西,所以才讓小姐丟了的。不管是什麼東西,奴婢都一定會竭儘全力的給小姐賠,哪怕是不夠,奴婢願意一直陪在小姐身邊,給小姐當牛做馬還債。”
溫喬覺得有些諷刺,可是卻並不多說什麼,微微點了點頭。
喻靈心裡鬆了一口氣,以為自己就這麼度過了一劫。
因為她一直跪在地上,現在膝蓋有些疼,她在溫喬看不見的角度裡邊兒不動聲色地挪了挪自己的腿,想讓自己跪起來舒服一點,卻沒想到她所有的小動作都落在溫喬的眼裡。
隻見溫喬突然露出了笑臉,上前來親自把喻靈從地上扶了起來。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不是什麼不講道理的人。賠的話,你若是願意,我也沒有什麼話可說,這些日子你們才剛能進我房間不久就丟了東西,如果是以後再丟旁的,那本小姐豈不是損失又多增加了一筆?若是一些小東西還罷了,就是貼身衣物的話,這丟了於本小姐的名聲也有礙啊。算了,先不說這些了,本小姐姑且相信你,就當這件事情不是你們兩個人做的。你不是問本小姐丟的什麼嗎,喏,就是桌子上那個淡黃色的瓶子,瞧見了吧?本來擺在這裡的有三瓶,可現在隻剩下了兩瓶了,丟了一瓶。這淡黃色瓶子裡邊兒裝的是能夠祛疤的藥膏,消腫止痛也是頂頂好的,裡邊兒用的藥材都是京城裡賣得最貴的。這一瓶藥的造價大概在四十兩左右,你一個月二兩銀子的月錢,如果是賠的話,要陪整整二十個月的月錢才夠呢!你要不要仔細想一想這瓶藥究竟是去了哪裡了,不然的話,你在府外的家人要是沒了你給他們送銀子,還不是要鬨翻了天?”
溫喬雖然了解的不多,但是她們在外頭有家人的這個事兒她是知道的,一開始的時候溫喬就已經打聽清楚了。
尤其是喻靈,她家簡直就是一個吸血窟,家裡的青壯年都不出去掙錢,全家就指望著她這一個女兒的月錢過活。
本來她還想著若是喻靈能一直在她身邊的話認真做事的話,她順手幫一把喻靈也不是不可能的,可是沒想到喻靈先做出這種背主的事情,那在她這裡是絕對容不下她了。
不僅如此,她還要讓喻靈把之前給溫綺做事得到的好處全部都給吐出來!
一瓶藥而已,喻靈既然看不上,覺得隻是一個小東西而已,那就拿她二十個月的月銀來做補償就是了,總之她是不能虧了自己的。
果然,喻靈一聽見要賠償的價格,微微愣了愣,有些驚訝,可是卻也沒什麼辦法,隻能低下頭應了下來。
瞧著她這一副模樣,還是不準備說出來這瓶藥是偷著給溫綺用了,既然如此,那她也不再追問了,擺了擺手便叫她出去了。
想必經過今天的事情,喻靈也能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會防備她了,估摸著最近這一段時間都會老實一些,不會再從她院子裡搞些什麼小動作了。
還有這些信的事情,溫喬還沒準備找溫綺算賬呢,沒想到溫綺又給她出來這樣的東西,竟然還讓她從自己的院子裡麵抓出來個內奸。
她若是一直不跟溫綺計較,溫綺豈不是覺得她好欺負了?
溫喬微微勾了勾唇,那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
既然溫綺喜歡用這樣的手段,那她同樣也用這樣的手段來攻擊她就是,就是不知道溫綺能不能受的住她的這一撥攻擊了。
溫喬看著自己的桌案,微微笑了笑,取下自己耳朵上那副贗品耳墜放在桌子上最顯眼的地方,然後一腳蹬開了椅子躺上了床,準備先休息一晚上,等到明天再說其他的事,
天大地大,睡覺最大。
喻靈回去了之後就瞧見鳴朝一臉憂心忡忡的瞧著她,還在那兒不停追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心中有些悲傷,可是麵對自己最好的姐妹,她也不準備隱瞞什麼,之所以一開始沒說,也是怕鳴朝也被溫綺盯上,她並不是心甘情願的幫著溫綺辦事的,還是溫綺拿捏住了她在府外的家人,以此來威脅她,她不得不替她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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