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好事。”
“至少還能讓我再提升一些。”
意識空間內，蟻潮退去，留下一具被活活憋死的屍體。
黃野巡視一圈濃霧下的土墳。
在冷靜儺麵的影響下，整個人異常的淡泊平靜。
“距離周日，還有一整天的時間。”
“足夠我將詭異六階獠牙的進階儀式完成了。”
“順便能增強我的凶神適應性。”
他剛做好決定，便是聽到一陣令他血脈噴張的敲門聲。
如同應激反應一般，身體僵硬繃直。
“川瑞希！”
黃野拎著屍體，朝著那敲門的方向趕去。
很快，便再次見到熟悉的身影。
雖然還是頂著父親的形象，可那氣息不再儒雅隨和。
而是滿眼皆是森冷死寂。
“你晚上果然都會在。”
川瑞希桀驁戲謔的開口：“為何用這種吃人的眼神看著我。”
“就不好奇你父親的下場嗎？”
黃野咬牙切齒，胸肺劇烈起伏，哪怕戴著冷靜儺麵，依舊壓製不住滿腔的怒火：“你說，他怎麼樣了！”
川瑞希雙手背在身後，身姿挺拔，仿佛多了一層神性。
他盯著黃野，突然嗤笑一聲：“我來這裡，不是看你無能狂怒的。”
“對了，潘森那叛徒呢？”
“進城後我就感知不到他的存在了。”
“其實他沒必要跑的，我又不會對他怎麼樣。”
黃野望著他搖頭遺憾的神色，有一種走出毀滅神域與他直麵的衝動。
可他經曆過這種誘導，艱難的抵抗著毀滅的本能。
冷靜儺麵，更是溫養著他的理智，不被憤怒衝昏頭腦。
這種低級錯誤，他絕對不能犯。
他也意識到，這便是愚弄神使堅持來訪敲門的主要原因。
簡單，卻行之有效。
特彆是麵對最容易被情緒所左右的毀滅途徑。
攻心至上。
“看來是死了。”
“他確實是合格的戰士。”
“就是腦子不太好使。”
川瑞希看著黃野不答，頗為的遺憾。
他留著潘森，是對後者有著較深的期待。
希望對方回歸契約主城，將其當成一枚釘子。
創生種水潛藏，甚至在關鍵時刻，反客為主，將潘森徹底的操控。
失去這樣能乾的棋子，他也會感到惋惜。
“既然你不想說，那就這樣吧。”
川瑞希望著黃野還在克製的毀滅的欲望。
內心很是惋惜，知道很難刺激到對方。
便沒有再交談欲望。
他無趣的轉身離開，身形被風沙緩緩吹散。
那冷漠的聲音，在毀滅神域邊緣寂寥回蕩：“我今日來這裡，估計也是最後一次了。”
“通知你一句，禮物就要寄送到。”
“希望你能簽收。”
黃野瞳孔猩紅。
望著愚弄神使亡魂消散在焚燒過後的白褐色大地上。
死死咬著嘴唇，一句話不肯說。
可心底裡，卻是一陣暗淡。
他已經無法在對方身上，感受到父親那種語氣神態了。
“呼……”
“呼……”
“呼……”
黃野平息片刻，拎著手中的屍體，沒有停留。
重新回到了客廳當中。
那些酒蒙子依舊呆愣在原地，看著站在人群當中的黃野，根本不敢動彈。
內心驚駭欲絕，目光死死望著站立有半分鐘的黃野。
心中狂呼：
“剛才發生什麼了？！”
“小劉怎麼突然消失了！”
“這是什麼能力啊！”
“不對！”
“小劉他又出現了！”
“這是……死了嗎？！”
“這是如何突破殺人規律的限製的啊！”
十多人心驚肉跳，完全無法理解，為何這戴麵具的人抓住小劉的領口，便讓後者憑空消失。
二十多秒後，又再次現身，卻已經是一具死不瞑目的屍體！
黃野重新動彈，光是一個眼神，便讓他們如同見鬼一般蹭的從沙發上狼狽站起，酒瓶滾落地上，破成碎塊，灑出酒漿。
他們驚惶不已，恐懼後退。
在這種無法理解的刺激下，似乎徹底的醒酒了。
黃野冷冷掃視幾人，種下不可直視的殺人規律。
並不打算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
這群人都要死，但沒閒心一個一個抓取到意識空間裡殺。
他走向一樓葉衛民的房間。
感知到對方的狀態，異常的差勁。
“你死了沒有。”
破皮的嘴角，在迅速的愈合，血液在唇邊結痂。
可房間裡頭，卻並未傳出絲毫的回應。
他扭了扭，門被上了鎖。
“還愣著乾什麼，跑吧！”
“這踏馬至少是六階的存在！”
“而且居然這麼年輕！”
“詭異一城果然臥虎藏龍！”
“我現在相信工友說的話了，他說七階在街上賣鞋，我都覺得能理解了！”
“不對，我不理解！”
十多人趁著黃野沒把注意力投到他們身上。
也是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緊張催促，推搡著離開了四樓民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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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刻，他們終於明白了，為何這棟樓無人居住了。
本來以為是撿了漏。
如今再看，可能都被這戴麵具的人給弄死了。
“哢擦——”
黃野無視他們的離去。
等到周日，他們都會成為被殺人規律收割的目標。
黃野沉著臉，用力一拽門把手，那鎖芯瞬間扭曲變形。
輕而易舉的撕扯下來。
黃野推門進入，迎麵而來的是一股濃烈的腐蝕味道，衝得他微微蹙鼻。
他精準的摸到牆上的開關。
吧嗒一聲，燈光亮起，露出那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老人。
“啊……”
“啊啊……”
葉衛民努力的張著嘴，似乎喪失了語言能力。
整個人乾瘦如柴，那蓋住身子的被褥，更是濕漉一片，腥黏的創生種水沿著床腳，淌落地上。
他的眼窩因缺乏營養的深陷，整個人乾瘦如柴。
黃野從他滿是慘白的眼窩中，感受出一縷絕望與哀求。
“啊啊啊……”
葉衛民這副慘狀，讓黃野眉宇微微蹙起。
他取下麵具，麵色有些不耐。
那愚弄神使亡魂，就是利用葉衛民一步一步的身陷，在逼迫他嘗試救治。
如果不是父親拿生命進行提醒，潘森用命作出確認，黃野很可能會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