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鐘前。
就在八階們遺憾黃野被關押在領域之時。
黃野已然置身於白茫茫的一片世界。
“還能聽見雨聲。”
“我應該還在原處。”
黃野望著蒼白的領域,不見丁家寬的身影。
更如不識廬山真麵目一般,仿佛看不到領域的邊界。
這種視覺跟聽覺的錯位,一時間讓他的感知,都出現了紊亂。
“你很不錯。”
“是除了八階之外,第一個逼我用出【道空虛】的。”
領域內,突然傳來丁家寬陰惻惻的聲音。
卻在正方體中,飄渺回蕩,根本分不清具體方位。
“隻不過那些八階,都被我磨死了。”
“你該慶幸,你一介凶神,能有跟他們同樣的待遇。”
回音繼續飄蕩,丁家寬獰笑的聲音驟然一狠,如同是掌管領域的王:“剝奪視覺!”
下一瞬,黃野滿是血絲的瞳孔驟然發白。
如同被強光致盲,完全無法視物。
這種感受,和他當初在被林喬重創昏死,卻反而回到幼時記憶的目盲不一樣。
那是完全黑暗,是殺人規律不可視的預演。隻有在眼眸染血後,方才能夠緩緩睜開。
如今這是另一種極端,徹底的耀白,甚至對精神都帶來一股灼燒感。
黃野什麼也看不見,但他並沒有慌張,隻是微微側著頭,感受到周遭的一切。
“有雨聲,說明距離邊界很近。”
“可方才的目視,卻仿佛沒有止境一樣。”
“應該是視覺錯亂的緣故。”
如今目不可視,黃野便不再關注。
緩緩控製著自己的身形,緩緩下墜。
不一會兒,他的腳尖竟然觸底。
黃野內心驚詫,試探著收起重力禦空。
整個人在重力的牽引下,如同在踮腳後,腳跟平穩著地。
“你確實很特殊。”
“哪怕在八階的技能下,居然也能如此鎮定。”
“就算你是裝的,也足以說明你心性不錯。”
“那些被我捉到領域內的八階,可都很是驚慌呢。”
丁家寬的聲音再度傳來。
卻是帶著譏諷與嘲弄。
但其中的愉悅,也是撲麵而來。
仿佛正在將先前的憋屈和憤怒,都在一並吐出。
可一想到黃野隻是71級的凶神,頓又覺得索然無味。
甚至有些恥辱。
“剝奪聽覺!”
等到他察覺到時機合適,便沒了跟黃野搭話的興致。
隻當這句話,是眼前這毀滅信徒死前,聽到的最後一句指令了。
他同樣也期待著,黃野在領域內驚慌失措的模樣。
可他注定失望。
這八階技能“道空虛”,要依次剝奪六感,方才能將領域內的敵人抹除。
外人進入領域,同樣要遭受領相等的侵略。
所以說,隻要使出這項技能,優勢一直在我。
哪怕來了再多八階,也是差不多。
這便是虛無被稱作大法師的重要原因。
有傷害,有強控。
“滋滋——”
“嗡嗡——”
“沙沙——”
當黃野聽到丁家寬剝奪聽覺的話語後。
跟他所預想的耳聾,完全不一樣。
這並不是徹底的寂靜。
而是耳朵裡,持續傳來扭曲高頻的音效。
如同電流一般,充斥在黃野的耳膜中。
黃野始終平靜,意識到這並非是剝奪六感。
隻是屏蔽。
比如強光屏蔽視力,電流聲影響聽覺。
由此可見,這種影響是可逆的。
就算不可逆,黃野也可以挖出眼珠,掏空耳洞,讓神經重新生長。
但他也明白,若是繼續下去,情況將會惡化到無法承受。
黃野踏在堅實的地麵,將自身感受進行總結。
而後,超凡釋放而出,卻發現到處都是丁家寬的超凡痕跡。
好像對方哪裡都沒在,又仿佛哪裡都有他。
黃野並無意外。
緊接著,便是重力破體,如同雷達一般蕩漾出去。
很快,又如海浪般翻湧而來。
在他的重力反饋中,整個正方體都是光滑的平麵。
隻有丁家寬的位置,異常突出。
反射的距離也是最近。
在重力當中複雜的呈現出人影的形狀,顯露無遺。
這在黃野腳掌觸及地麵之時。
便意識到重力的感知,定然能用。
而且空空蕩蕩,並沒有牆壁房梁的遮擋。
“粗略感受,大概是一平方公裡。”
“領域是正方體,並不大。”
黃野愈發篤定。
而後抬起頭顱,麵朝一個方位。
咧嘴一笑,露出那破洞口罩下染血的牙齒。
而那個方位的牆壁上,丁家寬的身影同樣淡白。
仿佛跟環境融為一體。
先前的自信從容,在見到黃野堅定的望向自身方向後,心臟驟然漏拍。
呼吸都因緊張而急促起來。
“不可能!”
“他一定是在賭!”
“運氣真有那麼好嗎?!”
“還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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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家寬臉色驟變。
驚疑不定的貼著牆壁的邊緣,迅速的移動方位。
可那黃野那發白的瞳孔,卻牢牢鎖定著對方。
這般跡象,讓虛組織的統領,在這一刻竟嚇破了膽。
一股不安,湧現心頭。
也在此刻,想到了最開始兩人的相遇。
那是他隱藏超凡,站在黃野頭頂。
尋找著致命一擊的機會。
可黃野卻一反常態,不再快速獵殺,而是不緊不慢的收拾屍體了。
這件事,讓丁家寬很是在意,也問黃野因何找出自己。
可並沒有得到任何的答複。
但這種隱患,依舊潛藏在丁家寬的心中。
始終對八階“道空虛”的使用,很是謹慎。
可隨著黃野將自身的氣息,提升到80級的程度,再加上毀滅那無視傷害和痛苦,更有黑洞快速近身,給予他的壓力巨大。
甚至真有可能,被近身殺死。
但當他真用了八階【死寂】專屬技,那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丁家寬一時間目眥欲裂,恨意滔天。
這小子真的找出了自己。
那就意味著,情勢將會急轉而下。
他心中祈禱著,黃野並沒有發現這技能的另一項缺陷。
同時,他也抓緊收緊超凡。
讓自己那透明的蒼白色身體,緩緩凝實。
心中莫名的焦躁急切。
可黃野接下來的話語,卻讓他臉色一僵。
而後心跳如擂鼓,恐懼異常。
仿佛一個掛在在懸崖上無助的人。
繩索正被石頭緩緩磨斷。
這種感受,讓他頭腦一片空白,隻想著儘快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