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階走後，雨過天晴。
隻有海水還在翻騰浪潮，晃得海麵上的藍開七葷八素。
不得不動用那所剩不多的超凡，托舉自身進行騰空。
“打得……很好。”
藍開飛行靠近黃野，眼神略顯複雜。
他是聽說過黃野能殺八階，但遠沒有如今親眼見證，來得如此的震撼人心。
越階挑戰的難度，他很清楚，剛剛自己才打了九階。
藍開已然很自信，畢竟能牽製對方幾分鐘。
還令對方意識遭受創傷。
付出的代價則是三分之二的超凡。
而眼前黃野的越階挑戰，則是完全的不同。
直接將高階者打得抱頭鼠竄，渾身都是血洞，氣息萎靡。
這種差距，不可謂不大。
他都懷疑，如果自己不是詭異途徑，那麼在昨日的決鬥場中，恐怕會被黃野摁著打吧……
“你也很不錯。”
黃野見狀，也是稍顯詫異。
他也沒想到藍開真能做到牽製九階。
藍開聽聞誇張，反倒是被噎了一口，尷尬的笑著。
被七階說自己還不錯，這怎麼聽怎麼怪。
兩人等到海水平靜，重新降落海麵，抓緊恢複超凡。
黃野那掉完血肉的雙臂，還剩骨架連著。
不過也在此刻，迅速的生長出肉芽。
他望著前方的迷霧之地，那繚繞多年的霧氣，似乎都在九階的威能下，擾亂衝淡了不少。
“你為什麼不殺那七階的天驕。”
藍開沉默良久，這才認真開口。
在他的視角中，黃野有許多次的機會。
特彆是那龍鱗冰雀全身重傷，飛行姿態都變得很慢之後，完全相當於固定靶了。
“為何要殺。”黃野卻是反問道。
他有著自己的考量。
“對方的等級，還有獸寵的強度，再加上這般年紀，肯定是契約城排得上號的天驕。”
“我認為那青年，很可能會參加信仰王座。”
“那種洞穿傷害，對契約城來說能夠用丹藥完全能修複。”
“甚至都不能算致命傷。”
藍開臉色嚴肅：“除掉對方，也能對你信仰王座上，減輕許多的壓力。”
“可你好多次，都故意沒殺。”
“你不像是心軟的人。”
黃野笑了笑：“他對我信仰王座，造不成威脅。”
“既然現在能讓他重傷，那麼在賽事上，也是如此。”
他確實有許多次的機會，將孫敬初殺死。
可黃野在深思熟慮後，有著更深層的考量。
如果真的殺死契約天驕，那將迎來的是發狂的九階傳說契約師，以及九階的蒼龍蟒。
那麼黃野跟藍開，都走不掉。
黃野無法在裸殺黑洞的有害環境中待太久，毀滅氣息也跟不上。
哪怕想要穿空逃離，可在蒼龍蟒的70級魂技的閃電速度下，根本逃不遠。
藍開也做不到一直藏身青霧詭域中，光是五分鐘的牽製，就耗去了三分之二的超凡。
二者的超凡體量差距太大了。
沒必要為了一位第三天驕，將兩人都搭在這裡。
因此，黃野的攻擊目標，始終都是重傷契約天驕。
隻要折磨對方，那九階就不得不擔心孫敬初會死在這裡，帶著對方離開才是首要目的。
這是黃野認為，最安全也性價比最高的做法。
沒有真的無腦下死手，不考慮後果。
而黃野後半段的攻擊，都隻是在尋求殺死八階獸寵，掠奪超凡而已。
那九階傳說契約師，也不會為了龍鱗冰雀而不顧孫敬初的安危，而跟兩人拚命。
“你的想法是對的。”
“是我淺薄了。”
藍開聽聞，也是略微錯愕。
在沉默中，也是想到這一點，而後心中無比慶幸。
他也沒把握，能在發狂的九階手中活下去。
甚至連詭異的第二條命，也會就此隕落。
而且黃野說的也是對的。
這個黑洞過於強勢，對許多途徑的存在，都有巨大的優勢。
幾乎處於真正的不敗之地了。
而最會掌握因果的詭異途徑，又不可能是詭異城元老的對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