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珠怒了，“醒了找護工啊，你陪著算什麼！你瞧瞧你這樣子，讓媽知道又要罵我說沒照顧好你！”
沈奕抹了把臉，攙扶住她，“我帶你去看她。”
“老娘來撒尿，誰看她的！”沈明珠推開他往裡去。
“那我在這等你啊。”
過了會沈明珠艱難從裡麵出來，沈奕過來扶著，看著她腳又問：“腳怎麼傷的。”
沈明珠瞥了他一眼，“出車禍。”
沈奕一驚，握著她手發緊，“什麼！”
“啊車禍，你看不出來？”沈明珠看著他譏笑，“你怎麼不問問佟玥怎麼樣了。”
沈奕眸中幽暗，眉心擰起，“她能怎麼，肯定是搬走了唄。”
“她死了。”
“什麼！”沈奕驚愕，渾身陡然一寒，鬆了手。
沈明珠一個沒站穩，直直往旁邊倒，幸好旁邊路人扶住。
“大姐！”沈奕抓住她，雙手用力到顫抖，滿是血絲的眼睛愈發紅了，“你這話不能亂說！”
沈明珠風輕雲淡，看著自己的腳，“昨晚她開車送我，出了車禍，我都這樣她能好？哎呀反正沒死也半死不活。”
沈奕瞳孔劇烈晃動，“你開玩笑吧，她怎麼……”
沈明珠甩開他手，“不信你自己去查急診。”
說著她不耐煩，拄著拐往前去，“哎呀反正你也煩她，媽也煩她，她親爸也煩她，這種萬人嫌死了就死吧，好了你也彆管了，拿出昨晚那硬氣勁，快去看看蘇桃吧，我也得走了。”
“姐，她在哪啊？”沈奕臉色刷白，看他姐這樣子真不像裝的，焦急跟上，“你怎麼能這樣走，你跟她關係多好，你怎麼能不管她！”
“我怎麼不能，我又不是她親姐，怎麼？還得留下給她殯葬啊！”
沈奕忽覺眼前一黑，一股氣頂在喉間，看著他姐自顧自地走了，視線陣陣發花。
他緊忙去詢問急診名單，一問還真有個姓佟的送來。
“哦，這位小姐在601病房，送來時昏迷，現在還沒醒，但是醫生已經……”護士小姐一抬頭，人不見了，還嘀咕“這人真奇怪，找人不聽人說完。”
一路跑到病房門口，黑襯衫包裹的胸腔肌肉急促起伏，好似隨時都能崩裂扣子。
他平日搭理得一絲不苟的頭發淩亂，骨節分明的手搭在門上，指腹泛白，雋逸硬朗的麵龐慘白無色。
喉間酸苦湧上，那股憋在胸腔的氣，頂得他不禁咳嗽。
她出事了，快死了？就在裡麵，是不是因為昨晚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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