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在公寓樓下，佟玥愣了，抬步擋在沈奕麵前，“你們兄妹倆想談什麼，自己找地談去，我這裡不招待。”
“那個……”沈奕慢吞吞地說，“我也住這裡。”
“什麼？！”佟玥想了片刻，想明白了，“你跟蹤我！”
都分手了還糾纏不清，一個合格的前任就應該跟死了一樣。
佟玥氣得轉身上了樓把門反鎖。
薑黎窩在沙發裡，看她氣鼓鼓的樣子，以為是醫院檢查出了問題，過來安慰，“沒事，不行換家醫院看看，這裡的醫生也不一定說得就準。”
她說完，就聽見外頭有腳步聲，還在她們所在的公寓門口停下。
那個位置，不用開門也知道，是對麵，沈奕和韓晉租住的房子。
“我在醫院看到沈奕了。”佟玥坐下，氣道：“你知道嗎？他竟然跟蹤來這了，什麼人啊。”
薑黎臉色僵了僵，拿起水喝了一口，然後快速調整後狀態，驚訝說，“什麼！他竟然跟來了？！”
“對，我還看到了沈依婷，沈奕把人帶到對麵了。”
薑黎攥著杯子，手都發抖，生怕被佟玥知道自己早就知道沈奕在這，不然她又要跟她絕交了。
——
“怎麼回事？”沈奕開門，一把將沈依婷甩進屋內。
沈依婷嚇得發抖，見他步步逼近，趕緊拉了把椅子擋住，“哥，你也不能怪我，都是舅媽讓我做的。”
沈奕臉色陰沉，“我媽？她怎麼可能讓你乾這種事。”
沈依婷心裡叫屈，怎麼不可能，如果不是舅媽她怎麼乾做出這種事來？
“真的是舅媽。”沈依婷委屈道：“你不信自己打電話問。”
沈奕眼底陰鬱瞪著沈依婷，“我現在問，讓我發現你撒謊，我會跟姑姑說，讓她隨便找個瘸腿老男人把你嫁了！”
沈依婷渾身發冷，她隻是沈家的養女，這些年來讀書不好，做生意也不好，她媽對她極不滿意，前幾天還說讓她趕緊找人嫁了，現在沈奕又提起，她一想起真可能嫁給老男人，胃裡都翻騰惡心。
“哥，我真沒撒謊，你問問，你說的都是實話！”
沈奕果斷掏出手機，給周虹去了電話。
電話接通，對麵傳來他媽溫柔的聲音，“奕兒，你終於來電話了，這段日子去哪了？有沒有想媽媽？”
聽著自己媽的聲音，沈奕心口鈍痛，他難以置信這麼溫柔的媽媽會做出那麼殘忍的事。
他深吸了幾口氣，才緩緩開口，“媽，佟玥的孩子，是不是你派人弄掉的。”
周虹聲音戛然而止，片刻她冷冷道：“你怎麼知道這些的？是誰汙蔑媽媽？挑撥你我母子情？”
“是不是佟玥？一定是，一定是那個野丫頭。”
“奕兒，你可千萬不要信她，那種有媽生沒媽養的丫頭最是愛搬弄是非，見不到人家過得幸福，她是故意挑唆，媽媽你還不了解，我怎麼是那種……”
“夠了！”沈奕怒喝，麵沉如水，他當然了解，他媽就是平日坦然說話溫溫柔柔，一遇到事什麼惡毒話都說得出來，這麼多解釋，就相當於承認了。
“媽——”沈奕聲音嘶啞，有些無力，“你怎麼弄做這種事！就算再討厭佟玥，也沒必要如此殘忍，那是我的孩子，是一條生命啊！”
“什麼你的孩子！”周虹聲音陡然尖銳，“你的孩子，是得我和你爸爸，你奶奶都認可的女人，才有資格成為你的孩子，再說她在外麵亂玩，誰知道是不是！”
“佟玥不是那樣的人！”
“你現在是向著那個女人，不要你媽了是嗎？”
這就好比，女朋友和親媽掉水裡你救誰，隻不過問出這個問題的人是他媽。
如何抉擇？
沈奕沉默了片刻，“媽，你這就沒道理了，再怎麼也不能讓沈依婷把人推下樓！”
他一想起，佟玥是從樓上滾下導致小產，他心口都堵得慌，那得多疼啊。
平日割了手都疼哭的人，那麼痛她又是怎麼熬過來的？
周虹冷聲：“你少把沒有的事安插我頭上，我隻叫依婷去勸她打胎，誰推她下樓了？你媽是不喜歡她，但還沒到要害死人的份上！”
“從樓上推下，搞不好是要死的人的，你以為我傻啊！”
沈奕一愣，他抬頭去看沈依婷，發現她正偷偷摸摸順著牆根，往門口走，打算溜走。
“媽，我待會再找你。”他掛了電話。
看著他大步過來，一副殺人的樣，沈依婷頭皮發麻緊忙打開門。
剛要衝出去，一隻手拽住她的頭發，把人拖了回去。
沈依婷被扔在地上，磕了個屁股蹲，摔得她四仰八叉眼冒金星。
“哥！”沈依婷捂著腰，央求，“哥，我也是沒辦法，誰讓佟玥不打，我好說歹說不管用！”
“沈依婷。”沈奕冷冷看著她，抬腳踩在她胸口，將人壓下去，掏出手機，“你八輩子造化當我們沈家人，看來也是該走的時候了。”
看他準備打電話，沈依婷意識到什麼，趕忙保住他的腿，哭的滿臉是淚，“不要哥！彆跟我媽說，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求你彆跟我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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