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恐懼的叫聲,回蕩在兒童房內。
我不知道她看見了什麼。
但一定是‘大恐怖’。
人心中的大恐怖。
她試圖往床底下鑽,卻鑽不進去。
隻鑽進去一個頭。
不知道又在床下麵看見了什麼,她又拔出頭,磕的滿嘴是血。
嘴裡胡亂叫著:“……彆殺我,彆過來……那是什麼,啊——啊——!”
李昆甚至都有些不忍了。
想去扶自己的母親。
被女人攔住。
女人一臉解氣,最後蹲到了嬰兒床邊,看著裡麵的鬼嬰,道:
“媽媽一定會給你報仇,你安心去吧。”
我看差不多了,重新在老太太眉心一點:“收!”
她癱軟在地,渾身哆嗦,茫然的看著周圍:
“這是哪裡?我回來了……我不是死了嗎?我是誰……我是誰……”
我輕斥一聲:“醒!”
聲音中蘊含著精元。
老太太徹底清醒,一把抱住我的腿痛苦:
“大師!我知道錯了。彆再折磨我了。”
我遙遙頭:“不是我在折磨你。
是你的恐懼在折磨你。
既然知道錯了,那就跪香吧。”
這次老太太十分配合。
對著鬼嬰跪下,手裡握著香,不住磕頭告罪。
不管是觀念轉變,知道悔改了。
還是被嚇的悔改。
總之,這次是有真心在的。
鬼嬰繼續吸香,胸前聚集的陰氣逐漸變淡。
我於是在旁邊念誦經誥。
一個小時左右。
鬼嬰胸口的陰氣徹底消失。
我見此,示意老太太停下。
然後摸出通關符,開始送陰。
女人看著嬰兒消失,哭的肝腸寸斷。
此刻,我就像個不懂愛的禿驢。
摸出手機,對夫妻二人道:“兩萬,誰付一下?”
李昆說他付,然後給我轉了款。
我也沒再多留,立刻撤了。
說實話,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一樣米,養百種人。
我們修行人,能渡人向善,便渡一渡。
若不能,也用不著往心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