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照片上的姑娘,一時間哭笑不得。
說實話,姑娘長挺好看。
大眼睛,白皮膚,小圓臉,很耐看。
按照我高中畢業,城裡沒房,沒有家人,月入五千的條件。
去她家當贅婿,真不吃虧。
但是……我現在心裡,隻有陰德和蔓蔓。
於是我道“王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還是算了。
我條件不好,彆耽誤人家。
我想再奮鬥幾年,等條件好點再說。”
王婆道:“哎呀,乾的好不如贅的好!早點贅了,不也有個家嗎?”
???
我繼續掙紮:“我覺得,男人還是要靠自己。
我不能讓姑娘養我,我得自己奮鬥。
以後給老婆孩子,一個溫暖的家。”
王婆道:“哎呀,等你自己奮鬥好了。
你老婆和彆人生的孩子,都上大學了。
你這孩子真軸。
就這麼說定了!
等年後她們來走親戚,你們就順便見一麵。
我和你奶奶關係好著呢。
我能害你嗎?”
或許,每一個適齡單身狗。
回老家都免不了被相親的宿命。
我於是裝傻,繼續埋頭吃席。
吃飽喝足,賓客漸漸都散去。
周平瑞家,在院子裡,用廢棄的大鐵鍋,升了兩團篝火。
留下來過夜的近親們,圍坐在火邊,喝茶嗑瓜子。
聊著逝者的往事。
我準備回去了。
臨走前,特意看了看靈堂的位置。
這一看,我發現不對勁。
靈堂正中擺著黑白遺相。
遺相上是逝者。
麵容慈祥。
但我看過去的瞬間,遺相裡的人,分明是動了一下。
我腳下一頓,便跟著細看。
這次,氣灌雙目,看的更清楚了。
我發現遺相上,沾了很淡的陰氣。
應該是死者鬼魂留下的氣息。
正常來說,死後的當晚,魂就走了。
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
如果是回魂,那也是頭七的事。
遺相上怎麼會沾有陰氣?
難不成,老太太的魂還沒走?
想到此處,我乾脆走到了靈堂裡。
靈堂靠左側,那位姓呂的陰陽先生,和一幫吹吹打打的匠人坐一起。
呂先生半閉眼,嘴裡念著超度的經誥。
看起來沒什麼問題。
由於至親已經告彆。
之前的半蓋棺,也成了全蓋棺。
棺材車徹底用釘子封死。
我繞著棺材查看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麼異常。
於是隻能回家了。
淩晨,天蒙蒙亮時,我聽見了很大的鑼鼓聲。
應該是周平瑞家要送葬了。
中午,我從鎮上采買東西回來。
路過村口,聽見幾個嬸兒聚在一起嘮嗑。
一個大嬸兒道:
“今天早上送葬,你們都去看了吧?
你們說奇不奇怪,最後一捧土,就是捧不上去。”
下葬,壘好墳塋後,由養老的孩子捧上最後一把土。
就算入土為安,徹底結束治喪了。
如果最後一把土捧上去,就垮塌,或者滾落。
通常被認為不吉利,代表死者不滿。
另一個大嬸道:
“這算什麼,剛才他們帶著鋤頭過去。
你們猜是乾什麼?
才一上午的功夫,那墳讓野狗給掏了個洞。
這不火急火燎,修墳打狗去了嗎?”
幾個人唏噓連連。
紛紛猜測,老太太對後人是不是有什麼不滿。
又或者是不是葬地選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