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立手起又重重落下,拍得桌上的茶盞都震了一下,桌麵發出:“嗙——”的一聲響。
林之鹿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哆嗦。
倒也不是害怕,就是生理性的自然反應。
這一下,也被匆匆趕來的池庭深看在了眼裡。
急忙跑過來抱著林之鹿,撫她後背安撫:
“彆怕~”
轉而看向林立:
“你們怎麼能這麼對待一個還在養傷的人?不知道她要靜養?”
林立被池庭深瞪得心虛,也被他的質問沒了底氣。
但自己是長輩,依舊沒肯舍下老臉表達歉意,隻沉默不語,當認過了。
周月華也被池庭深這話說得收斂她的哭聲及委屈,擦了擦臉,小聲囁喏:
“我們也隻是太想她來探望,沒有惡意。”
池庭深並不打算因為他們是長輩,就可以這麼輕拿輕放:
“沒有惡意就可以對一個病人拍桌子大喊大叫嗎?”
“她腦袋受了傷,不能情緒波動不能受刺激,你們做父母的不知道嗎?”
“萬一再刺激她顱內出血怎麼辦?”
林立跟周月華自知理虧,也不敢出聲。
池庭深看兩人不出聲了,鬆開了懷裡安撫的林之鹿:
“沒事吧?”
林之鹿被他抱著,很安心,剛才的臭臉,一下有了笑容:
“沒事。”
隨後自己挪了挪位置,拉池庭深在她身邊坐下。
兩人握著的手,緊緊的,在桌下並沒有鬆開。
林之鹿看向林立跟周月華: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趁這個機會,將話說開吧。”
“親情血脈無法割斷,法律也不支持斷絕父女關係,你們依舊是我的父母,今後我會按法律規定儘贍養義務。
如果父親不想認我這個女兒,那我也願意配合你們,走非法律層麵的斷親。
贍養費我會一次性付清。”
“父親,您看如何?”
池庭深有些懵,他們的話題,竟是這樣嗎?
鹿鹿得多絕望,才做出這樣的決定,心疼的將手握得更緊了些。
他尊重林之鹿的所有決定。
林立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林之鹿,被自己親女兒提出斷親,他還是忍不住怒意:
“你什麼意思?”
周月華也瞪大了眼,神色慌張的對上林之鹿:
“小鹿,你怎麼可以跟你爸說這種話!”
林之鹿被這兩人的親情綁架也不是一兩天了,威脅自己斷絕關係,也不是一兩次了,林之鹿乾脆將這些不堪攤開了說:
“這不是父親第一次對我說斷絕父女關係的話了,
第一次是逼我嫁給季煜涵,不同意就要將我趕出家門。
第二次是跟季煜涵離婚,讓我不哄回季煜涵就要斷絕關係。
這是第三次,我不希望這話題再有下一次。
所以一次性解決了吧!”
想起這些過往,林之鹿心裡堵著的委屈,還是讓自己氣不順,眼眶發熱。
鼓起了巨大勇氣,說出這句:
“如果這是父親的希望,我會配合您斷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