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婉清和江羽硬著頭皮跟著那吹笛人,七拐八拐,來到一處破敗的客棧前。
這客棧,用一個詞形容就是“陰間”,要不是那搖搖欲墜的招牌上寫著“悅來客棧”四個字,他們差點以為自己誤入了哪個鬼村。
“悅來客棧?悅誰的來?”麴婉清小聲吐槽,這地方怕是隻有鬼才悅來。
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一股黴味撲麵而來,混合著不知名的怪味,熏得麴婉清差點當場表演一個原地去世。
客棧內昏暗無比,一盞油燈苟延殘喘地掛在房梁上,燈光搖曳,照得牆壁上的影子張牙舞爪,活像一群妖魔鬼怪在開狂歡派對。
“這……就是你說的安全之地?”江羽環顧四周,眉頭緊鎖。
吹笛人摘下鬥笠,露出一張普普通通的臉,丟下一句“稍等”,便消失在昏暗的走廊裡,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兩人麵麵相覷,心中疑惑更甚。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角落裡閃現,讓麴婉清的心猛地一沉。
居然是周堂主!
那周堂主顯然也沒料到會在這裡碰見他們,他冷笑一聲:“真是冤家路窄啊!沒想到你們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江羽不動聲色地將麴婉清護在身後,目光如炬地盯著周堂主:“周堂主,你在這裡做什麼?”
周堂主皮笑肉不笑地回道:“我做什麼?自然是來……休息的。”說著,他的手悄悄摸向腰間。
江羽察覺到他的小動作,眼神一凜,厲聲喝道:“周堂主,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周堂主的手一頓,眼神閃爍,似乎在權衡利弊。
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
“二位,彆來無恙啊。”周堂主突然換上一副笑臉,仿佛剛才的劍拔弩張隻是幻覺。
“不如一起喝一杯?就當是……敘敘舊。”
江羽冷笑一聲:“不必了,我們和周堂主之間,似乎沒什麼舊可敘。”
周堂主也不惱,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麴婉清一眼,緩緩說道:“看來,二位是不肯賞臉了。不過……”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陰險的弧度,“有些事情,可不是你們想躲就能躲得掉的。”說完,他轉身走向客棧深處,消失在黑暗中。
“他這是……想乾什麼?”麴婉清低聲問道。
江羽眼神凝重:“恐怕,我們已經掉進了他的陷阱……”他話音未落,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麵傳來,夾雜著洪幫主的怒吼:“給我搜!掘地三尺也要把他們找出來!”
麴婉清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她故作驚訝地大喊:“周堂主,你腰間的玉佩……怎麼和洪幫主丟失的那塊一模一樣?莫非……”她故意拖長了尾音,目光在周堂主和客棧深處來回掃視,仿佛發現了什麼驚天秘密。
客棧裡原本昏昏欲睡的住客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醒,紛紛探頭探腦地看熱鬨。
周堂主臉色驟變,下意識地捂住腰間的玉佩,卻欲蓋彌彰。
“這……這玉佩是我撿到的!”他強自辯解,卻顯得蒼白無力。
麴婉清冷笑一聲:“撿到的?周堂主,你可真是個好運氣的人啊!這玉佩可是洪幫主的貼身之物,據說價值連城,你竟然能撿到,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啊!”她語氣陰陽怪氣,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鋒利的小刀,戳在周堂主的心窩上。
“你……你胡說八道!”周堂主惱羞成怒,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我是不是胡說八道,大家心裡都清楚。”麴婉清環顧四周,目光落在那些看熱鬨的住客身上,“各位,你們說,這玉佩是不是洪幫主的?”
眾人竊竊私語,指指點點,看向周堂主的目光充滿了懷疑和鄙夷。
周堂主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像調色盤一樣精彩。
他原本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沒想到竟然被麴婉清這個小丫頭片子給拆穿了!
“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周堂主心中暗罵,卻無可奈何。
就在這時,客棧外傳來一陣喧鬨聲。
洪幫主帶著一群手下氣勢洶洶地衝了進來,手裡拿著刀劍,殺氣騰騰。
“給我搜!掘地三尺也要把他們找出來!”洪幫主一聲令下,手下們立刻四散開來,將客棧翻了個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