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七章：深海探險
“嗡——”
潛水艙的警報聲突然刺破沉悶的空氣，陳軒猛地從星圖拓本上抬起頭，艙壁的抗壓監測儀正瘋狂跳動著紅色數字。透過觀察窗望去，深不見底的墨藍色海水中，一道暗黑色的漩渦正從左舷三百米外旋轉成型，水流攪動產生的低頻震顫順著艙體傳來，連指尖都能感受到那種令人心悸的共振。
“深度七千三百米，外部水壓突破臨界值，左舷推進器被不明物體纏繞！”駕駛艙裡的聯盟成員老周額頭冒汗，雙手在操控麵板上飛快跳動，“這漩渦不對勁，水流裡混著強磁場，導航係統快失靈了！”
陳軒放下手中的青銅殘片，快步走到觀察窗前。天眼在瞳孔中悄然轉動，淡金色的流光穿透海水的阻隔，清晰地看到漩渦中心懸浮著無數銀白色的絲線——那是深海發光水母的觸須，卻在磁場作用下凝結成旋轉的網狀結構，而推進器葉片上纏繞的，正是這些看似柔軟、實則堅韌如鋼的觸須。
“是‘冥海龍須’，”陳軒沉聲道，“上古文獻裡記載過這種生物，觸須能吸收金屬能量，越是高強度合金，它們纏得越緊。老周，關閉左舷動力，改用右舷推進器反向加速，我來試試能不能切斷觸須。”
說話間，他從背包裡取出一柄巴掌大的青銅小刀。這是從沙漠古城帶出來的遺物，刀身刻著火焰紋，遇到特殊能量會自行發熱。陳軒握住刀柄，天眼的光芒注入其中，原本暗沉的刀身瞬間亮起橘紅色的光紋，連艙內的溫度都升高了幾分。
“準備減壓艙！”陳軒檢查了一遍潛水服，“三十秒後打開應急出口，我出去處理。”
“不行！”聯盟裡的女學者林教授急忙攔住他，“七千多米的水壓，就算穿特製潛水服也撐不過三分鐘，而且那些觸須有劇毒！”
陳軒按住她的肩膀，目光掃過窗外越來越近的漩渦：“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再拖下去整個潛水艙都會被卷進去。相信我，天眼能找到觸須的弱點。”
老周咬了咬牙，猛地按下減壓按鈕：“陳先生小心！我會把艙體穩定在漩渦邊緣，給你最多兩分鐘時間！”
“嗤——”應急艙門向外側彈開，冰冷刺骨的海水瞬間湧了進來。陳軒縱身躍出，潛水服的抗壓層立刻繃緊，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他借著推進器的輔助，如離弦之箭般衝向被纏繞的左舷推進器。
冥海龍須在天眼中呈現出詭異的紫色脈絡，那些脈絡交彙處閃爍著微弱的紅光——那是能量聚集點，也是弱點所在。陳軒握緊青銅小刀，瞄準最近的一個紅點刺去，刀刃沒入觸須的瞬間，發出滋滋的灼燒聲，銀白色的觸須像被點燃的棉線般蜷曲起來。
就在這時，漩渦中心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嘶吼。陳軒抬頭望去，隻見一頭體型堪比潛水艙的巨型烏賊從黑暗中浮現，它的眼睛發出幽綠的光，十條腕足上布滿了和龍須相似的發光紋路。
“原來這些龍須是它的誘餌。”陳軒心頭一凜，天眼捕捉到烏賊腕足內側的吸盤裡藏著細密的獠牙，“老周，準備發射乾擾彈！”
話音未落，兩條粗壯的腕足已經如鞭子般抽來。陳軒側身避開，青銅小刀在水中劃出一道弧線，精準地切斷了其中一條腕足的脈絡。烏賊吃痛，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剩下的八條腕足同時向他卷來，形成一個密不透風的包圍圈。
陳軒深吸一口氣，將天眼的力量提升到極致。刹那間，周圍的海水仿佛變得透明，他能清晰地看到每條腕足的運動軌跡，甚至能預判出烏賊下一次攻擊的方向。他像遊魚般在腕足間穿梭，手中的青銅小刀不斷刺向那些紅色的能量點，每一次命中都能逼退一條腕足。
“還剩四十秒！”老周的聲音從通訊器傳來，“漩渦的引力在增強，我快控製不住了！”
陳軒眼角瞥見左舷推進器上還剩最後一縷觸須，而烏賊最粗壯的那條腕足正帶著尖嘯襲來。他猛地轉身，用儘全力將青銅小刀擲出去，刀刃在空中劃過一道紅光，精準地刺穿了觸須根部的紅點。
與此同時，他身體向後一仰，險之又險地躲過腕足的撞擊。那腕足重重砸在潛水艙外殼上，發出“哐當”一聲巨響，整個艙體都劇烈搖晃起來。
“觸須斷了！快回來！”老周大喊著啟動了回收裝置。
陳軒抓住彈出的安全繩，被迅速拉回應急艙。當艙門關閉的瞬間，他回頭望去，隻見那頭烏賊被切斷的觸須正在海水中溶解，而原本旋轉的漩渦不知何時變成了一道向下延伸的漆黑通道，通道深處隱約能看到一點微弱的藍光。
“那是什麼？”林教授指著屏幕上的探測圖像，聲音發顫，“探測器顯示通道下麵有巨大的能量反應，像是……一座城市的輪廓？”
陳軒摘下頭盔，汗水順著臉頰滑落。他看著屏幕上那道深邃的通道，天眼殘留的感應讓他心臟狂跳——那座城市裡，有和青銅古鏡相似的能量波動，更有某種讓他既熟悉又陌生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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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失落之城。”陳軒低聲道，眼神裡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我們找到它了，但看起來，它並不想輕易讓我們進去。”
話音剛落，潛水艙突然劇烈震動起來。這次不是來自外部的攻擊，而是從通道深處傳來的一股巨大吸力，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正將他們拖向那片未知的黑暗。老周拚命操作著推進器，卻隻能眼睜睜看著潛水艙一點點被吸入通道之中。
“抓緊了！”陳軒扶住艙壁，目光堅定地望著前方，“不管裡麵有什麼，我們都必須去看看。”
黑暗中，那道藍光越來越亮，隱約能分辨出是某種建築的輪廓。而隨著距離拉近，陳軒的天眼再次不受控製地發燙，腦海中閃過無數破碎的畫麵——沉入海底的宮殿、刻滿符號的石碑、還有一個看不清麵容的人影，正舉著青銅古鏡，對著天空做出跪拜的姿勢。
“那是誰？”陳軒按住隱隱作痛的太陽穴，“他在向什麼行禮？”
沒有人能回答他的問題。潛水艙穿過通道入口的瞬間，所有的儀器都失靈了，隻剩下那道藍光籠罩著一切。當光芒散去時，陳軒和同伴們發現自己正懸浮在一座巨大的城市上空——無數由白色石料建造的宮殿矗立在海溝底部，街道上鋪滿了會發光的水晶，最中央的高台上，一座和深海古城一模一樣的青銅古鏡，正靜靜地反射著來自海麵的微光。
“真的……是一座城。”林教授喃喃自語，眼中充滿了震撼，“而且看起來，它並沒有完全荒廢。”
陳軒的目光落在那些街道上——水晶鋪成的路麵上，有明顯的車轍痕跡，甚至能看到一些散落的、像是工具的東西。這說明，不久前這裡還有“人”活動過。
就在這時，高台上的青銅古鏡突然轉動起來，鏡麵對著潛水艙的方向。一道光柱從鏡麵射出，籠罩了整個艙體。陳軒感到天眼的力量在瘋狂湧動，腦海中那個模糊的人影越來越清晰，他手中舉著的，似乎不是青銅古鏡，而是……半塊混沌寶盒的碎片？
“小心！”陳軒大喊一聲，想要提醒眾人，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光柱中蘊含的能量正順著天眼湧入體內，那些破碎的畫麵變得連貫起來——沉入海底的原因、青銅古鏡的用途、還有混沌寶盒真正的秘密……無數信息像潮水般衝擊著他的意識，讓他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在他陷入昏迷的最後一刻，耳邊似乎響起了一個古老的聲音，像是歎息，又像是某種預言：“守護者來了……但這一次，結局會不一樣嗎？”
第九百九十八章：失落之城的秘密
陳軒在一陣劇烈的眩暈中醒來，艙內的警報聲已經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詭異的寂靜。他掙紮著坐起身，發現自己躺在醫療艙裡，手腕上連接著監測儀器，屏幕上跳動的心率曲線正逐漸趨於平穩。
“你醒了？”林教授端著一杯溫水走過來，眼底帶著濃重的疲憊，“剛才你突然昏迷，可把我們嚇壞了。”
陳軒接過水杯，指尖觸到杯壁的涼意，才感覺混沌的意識清醒了幾分。他環顧四周，發現潛水艙正懸浮在一片巨大的穹頂之下，艙外不再是漆黑的海水，而是乾燥的空氣和閃爍著微光的岩壁。
“我們……進來了？”陳軒的聲音還有些沙啞。
老周從駕駛艙探出頭來，臉上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是那道光柱把我們帶進來的。你昏迷後不到十分鐘，海水就自動退去了，像是有一道無形的屏障把整座城罩了起來。探測器顯示這裡氧氣充足，甚至還有微弱的重力場。”
陳軒拔掉監測線，起身走到觀察窗前。眼前的景象讓他呼吸一滯——這是一座比沙漠古城更宏偉的遺跡，無數白色石柱支撐著千米高的穹頂，石柱上雕刻著與青銅古鏡相似的符號，地麵上鑲嵌的水晶如同街道的路燈，散發著柔和的藍光。遠處的高台上，那麵巨大的青銅古鏡正懸浮在半空中，鏡麵轉動時會灑下星星點點的光塵。
“這地方……不像是自然形成的。”林教授推了推眼鏡，語氣中滿是驚歎，“你看那些石柱的角度，完全符合現代建築學的力學原理，甚至比我們現在的技術更精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