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衣麵色一僵,有些尷尬。
作揖行禮的手懸在半空,一時不知如何開口,他自然是認識陸眠,不論是蒔花坊,還是在聽風宴內,都給了他極大的震撼。
自己與太虞城其他天驕相比。
尚且不能排進上遊,隻能說天賦、實力勉強能入人眼,但眼前之人,是能一劍敗百花穀聖女楚漓的狠人!
更是不日前,前往東海斬鯨!
李無衣內心一陣活絡,但很快,想到自己家族俱都投靠了三皇子,即使自己不如彆人又如何?
三皇子天賦異稟,已成氣候,更是能與太子虞道一,爭奪大虞天子之位!
自己身後有靠山。
這陸眠不給自己麵子無所謂。
三皇子麵子也不給嗎?
李無衣麵色漸冷:“陸先生未免太過無禮了些。三皇子屢次相邀,你卻避而不見,莫非,你真當自己是書樓先生了?”
“殊不知,書樓先生亦是天子所封,三皇子與太子所爭天子之位,亦是天子之意!”
“嗬嗬,無禮?”
陸眠輕蔑一笑,他並未在意李無衣,而是望向扶岄卻在方向,她還停停走走著,回來,看見陸眠正在與人交談,想要折返。
這時,畫囈化作一名中年美婦模樣,守護在扶岄身旁:“小姐,主人正在人相討要事,讓畫囈陪你吧。”
“唔…”扶岄眼裡帶著警惕。
但陸眠在遠處對她輕點了點頭,她才明白。
李無衣見陸眠麵帶笑容,還以為對方同意了,於是,攤手恭敬道:“陸先生,請!”
一旁,是一家奢華至極的酒樓。
李無衣早已備好了雅間,前一天,他命人前往長寧街竹海裡邀請,未能得到答複。
今日依舊不甘心。
再度半路堵住了陸眠。
陸眠被擾的不勝其煩,心想著,來都來了,便見上一見,若是這群人依舊想著打扶岄的主意。
那必不可能饒過他們!
如果是其他的事……
陸眠想到此,一拂長袖,邁步進入酒樓當中。
雅間內,李無衣為兩人斟著酒,一邊自言自語:“三皇子年輕犯了過錯,曾被禁關十三載,如今成年,一身境界修為、實力,俱都已成氣候。”
“恰逢大虞欲圖大業,雙龍奪嫡在即,陸先生何不擇一良主,日後三皇子得勢,你也能一飛衝天!”
李無衣自語了良久。
將倒好的酒水,推到陸眠身前。
陸眠神情淡然道:“狗才需要擇主。我鎮魔司與大虞國一同立於溟虞,互不侵犯,我也隻有斬妖除魔的想法。”
“至於雙龍奪嫡,與陸某何乾?你回去告訴你的主人,讓他彆打扶岄的主意,他配不上!”
李無衣聞言,麵色鐵青。
狗才需要擇主?
陸眠這話,是將他,乃至他背後天街新府全都罵了進去,不愧是聽風宴青魁,書樓的少年先生,還真是……
狂妄啊!
李無衣心中積攢了些許怒氣,但卻並未當場發作,反而笑眯眯道:“我知道陸先生天賦異稟,有著過人的實力,背後亦有鎮魔司撐腰,不論是你如何行事,隻要不觸犯了大虞的大忌,你俱都能相安無事。”
“隻是……”
李無衣說著,目光似有意朝著外麵望去,他行至窗前,看向青瀆河邊,有畫囈陪伴的扶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