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清梵被醫生抓著做了全套的體檢,陸瑾寒從頭陪到尾。
她臉上的疤已經結痂了,隻是橫亙在臉上,像白玉上的一塊瑕疵,對此,薑清梵自己倒不是很在意。
她手指骨折,醫生在陸瑾寒眼神的逼視下,把她整隻手都給包了起來,看著像是整隻手殘廢了一樣,誇張到隻有陸瑾寒覺得醫生包紮的水平有待提高。
事後院長趁陸瑾寒出去接電話的功夫,偷偷湊到薑清梵跟前,小聲說:“薑小姐,就是有件事情想拜托下您,能否讓陸總把外麵的人撤一撤?這裡畢竟是醫院,現在好事者眾多,動靜太大怕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薑清梵一開始沒明白院長是什麼意思,院長朝病床外麵看了看,似乎生怕陸瑾寒突然進來,隨即示意薑清梵看窗外。
薑清梵起身來到窗邊,往下一看,底下來來往往除了看病的人,還有不少身穿製服的保鏢,個個孔武有力,瞧著就不好惹,從他們身邊的經過的人都下意識繞開。
薑清梵:“……”
她回頭問院長:“您確定這是陸瑾寒的人?”
小老頭摸了摸禿掉的頭頂,麵色凝重地點了點頭,肯定道:“這就是陸家的人,不會錯的。”
不多時,陸瑾寒接完電話回來,薑清梵轉頭就把院長的請求說了,不過沒提院長的意思,隻說太招搖。
“我現在怎麼說小三的身份傳出去也不好聽,這麼大張旗鼓,過於招搖,容易生出事端。況且我媽在這裡住院,趕走了一個向進,難保不會有第二個向進,這種事情防不勝防。”
好事者眾多,誰知道向進之流什麼時候會過來找麻煩呢?
一件事隻要熱度足夠高,總會有人想在刀尖上帶著僥幸的心思謀利,人性是如此,這沒有辦法。
陸瑾寒皺眉:“你不是小三。”
薑清梵不甚在意道:“不是小三是什麼,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麼。”
她說話向來紮人,陸瑾寒沒想到她連自己也不放過。
紮不紮她的心他不知道,但‘小三和婊子’這樣的字眼,令他十分不快。
他薄唇輕啟,正要解釋與江靜心之間的婚約,薑清梵表現出來的漠然像刺一樣橫在他血肉之中。
很明顯,她是真不在意自己是‘小三’。
什麼樣的情況下,一個人會不在乎自己的身份?
隻有不在意,才能這樣淡然。
哪怕背上罵名,她好像也未曾想過要爭一個光明正大的名分。
他突然的沉默令薑清梵心頭一緊,她忙說:“你放心,我不是變相地爭名分,我不在乎這個。”
“哪怕我跟彆人結婚,哪怕你一輩子背著罵名隻能當個見不得光的小三?”陸瑾寒很想知道她想要什麼,又在乎什麼?
薑清梵一臉坦然:“把你的錢還完了,我們就沒關係了不是麼?”
她玩笑似的說:“沒有人想當一輩子小三,就算你是陸總也不行。”
陸瑾寒周身的氣息肉眼可見的冷凝下來。
陸總陸總,一口一個陸總,看起來她倒真像是被馴服了一樣,掛著一副乖巧順從的模樣,在他這裡無欲無求。
薑清梵好似沒有察覺到男人驟然變壞的情緒,舊話重提,“外麵那些人……”
剛開了個頭,陸瑾寒便冷聲打斷,麵無表情地解釋道:“那不是我的人,是我二哥的人,他剛才幫你找人時,有人認出他來,這些人都是來保護他的。”
陸二少也曾是陸家的風雲人物,隻是一場意外,讓他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外界本就猜測陸二少是否還活著,如今消息泄露出去,自然有不少勢力過蠢蠢欲動。
陸氏的權力交接,涉及方方麵麵,牽一發而動全身,更何況陸二少本身追隨者眾多,與他利益掛鉤的人都心係著他的安然,就連公司內部現在都還有許多人暗戳戳地與陸瑾寒作對,對於是不是他害死陸家老大弄殘陸家老二的猜測一直沒有消失過。
陸二少一天不在媒體麵前公然露麵,外界對這種猜測就一天不會消失。
而陸瑾寒隻是陸老爺子找回來暫代陸二少的一把好使的刀,一方麵幫陸二少管理公司,一方麵借他的手替他的寶貝孫子清除障礙。
陸瑾寒接管公司後不到半年,想殺他的人都已經排起了長隊。
陸家那些旁支,不論是叔叔伯伯還是哥哥姐姐,表麵上維持著體麵,私心裡早就恨不得食他的肉喝他的血了。
如果說陸二少是所有人心中的‘白月光’,那麼他陸瑾寒就是他的對照組,是凶神惡煞不近人情的惡魔。
眼下陸二少的消息不脛而走,那些原本因為他受傷而蟄伏起來的人於是開始蠢蠢欲動了,當然這其中還有想要陸二少真正消失的人。
再者,薑清梵和陸瑾寒的緋聞本來就鬨得大,這所醫院裡一下子冒出兩個大新聞,凡是有腦子的都第一時間跑來,想抓住第一手的信息了。
薑清梵聽他如此這般解釋了一通,恍然。
很快她抓住重點:“陸家大少和二少相繼出事,明顯是有人在打陸氏繼承人的主意,那你現在接管陸氏,明裡暗裡敵人肯定不少,你不會有危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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