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了半天的勁,連累帶熱的滿頭大汗,雲曉莊終於把堂屋門前麵給清理出來了。
指著腐朽的木門,他笑著跟劉亞楠說:“在被帶到聊城之前,我一直都住在這裡。”
從木門斑駁的綠漆上,依稀還能看到它當初的影子,想必當時它也是整個院子的門麵···
可是再美好的東西,也經不住歲月的侵蝕···
劉亞楠溫柔的掏出手絹幫雲曉莊擦拭著臉上的汗水,舉手投足間儘顯女孩兒溫柔的本色。
“那個時候你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的嗎?”
雲曉莊默默的點了點頭。
“爺爺奶奶過世以後,我就真正成了孤家寡人。多虧有了街坊鄰居的救濟,我才勉強能活下去···”
看著從小長大的房子,回想起以前生活在這裡的日日夜夜,雲曉莊感慨萬千。
殘門鏽鎖久不開,灰磚小徑覆乾苔。
無名枯草侵滿院,一股心酸入喉來。
忽憶當年高堂在,也曾灶頭燒鍋台。
恍覺如今形影隻,故鄉無人訴情懷。
異鄉漂泊幾數載,重歸故裡似客來。
門口空留教子棍,如今難入雙親懷···
\"吱呀\"一聲,伴隨著木門發出的呻吟聲,雲曉莊小心翼翼地推開了房門。
雲曉莊看到的是一片狼藉的景象。
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屋裡的所有家具都被胡亂地散落一地,仿佛經曆了一場激烈的打鬥或者是被人粗暴地翻動過。
更讓人吃驚的是,牆上竟然還有一些不知道是哪個調皮孩子的信手塗鴉。
給原本就淩亂不堪的房間增添了幾分詭異的氣氛。
雲曉莊深吸了一口氣,一股黴味直衝天靈蓋,讓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股黴味中還夾雜著濃重的腐朽氣息。
但是腐朽中,卻帶著濃得化不開的懷念和傷感···
靜靜地矗立在屋子中間,雲曉莊環顧四周,似乎在努力的回憶曾經的過往···
乖巧懂事的劉亞楠沒有打擾他,而是小心翼翼的清理著橫七豎八的雜物···
···
雖然趙若雪有準備好的白酒,但是徐彥輝並沒有喝。
趙麗芹也沒有強求。
人與人之間相處,最舒服的關係,就是隨心所欲,沒有勉強和強顏歡笑。
“小徐,那天在醫院裡,我可能說的有點過火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終於,吃飯的時候趙麗芹還是提起了那次跟徐彥輝不太愉快的談話。
徐彥輝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然後靜靜的看著趙麗芹。
“趙姨,我要是說我一點都不介意你肯定不信,但是無論怎麼樣,您都是我的長輩,於情於理我都不能對您有什麼看法。”
徐彥輝這話說的不卑不亢,既不奉承,也不張揚,保持了一個年輕人該有的謙遜和禮貌。
趙麗芹不傻,知道徐彥輝這是尊重她,如果不是看在小薇的麵子上,他大概率不會有什麼好臉色看。
因為前段時間,小薇的舅舅來看望她的時候,跟她說起了很多關於徐彥輝的故事。
所有的故事都表明,徐彥輝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雖然都是道聽途說,但是無風不起浪。
而且趙若雪在廠裡上了沒幾天的班,就已經在同事口中聽說了不少關於徐彥輝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