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彥輝和井泰華有點以茶代酒的意思了,一杯接著一杯,仿佛要把自己灌醉···
“以前的時候,我自認為自己的潛力無限大,總感覺廣闊天地大有可為。”
徐彥輝淒楚的笑了笑,似乎在回憶自己這兩年多的過往。
“我籌建富麗六合,又替李富麗接下了霍氏集團,甚至還想著繼續擴大規模,搞多元化的產業集團···”
井泰華安心的當一個忠實的聽眾,都是有故事的男人,他知道此時什麼都不需要他說,徐彥輝需要的隻是一個聽眾···
“可是有些時候靜下心來想想,兩年多的瞎折騰,雖然得到很多,但是同樣,我也永遠的失去了太多太多···”
越說越感慨,徐彥輝悶悶的抽著煙,屋裡煙霧繚繞,恍若仙境···
徐彥輝倒是真希望這就是仙境,因為神仙都是神通廣大的,他也想時光倒流,回到兩年多以前···
他想,如果再讓他重新來過,他還會義無反顧的選擇認識段麗,心甘情願的讓段麗把他領到那個魂牽夢縈的小院裡去···
如果再回到從前,他絕對不會再當出頭鳥了。
他要安安分分的跟在段麗身後,當一個快樂的機修工。
他和段麗會生幾個孩子,然後為了柴米油鹽整日奔波。
也避免不了的,他和段麗可能也會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吵架,但是絕對會床頭打架床尾和。
他和段麗的孩子也會長大,上學,結婚,生子···
麗姐,你在那邊還好嗎?
徐彥輝眼角泛著淚光,他是真的想段麗了···
默默的看著徐彥輝,井泰華沒有打擾他。
他也有過失落彷徨的時候,所以他很明白男人脆弱的時候其實是不需要沒有意義的安慰和勸解的。
他們這樣的男人,就仿佛是孤獨行走在草原上的狼。
注定隻能自力更生,堅強不息。
受傷的時候,獨自找個沒人的角落,靜靜的舔舐著傷口,直至傷口結痂愈合,或者乾脆孤苦的死去···
不是說女人生活的就容易,而是這個社會給男人撫平傷口的空間太小了···
徐彥輝神色黯然,心情格外的低落。
不一定就是患得患失,而是這一路走來,他失去了最應該珍惜的那個人···
徐彥輝終於發現這間茶樓為什麼能讓井泰華和葉靜都趨之若鶩了。
若隱若現的輕音樂如同是情人的低語,輕柔的縈繞在耳邊。
如泣如訴,撩撥了傷心人的心弦。
這首音樂徐彥輝知道,他切諾基裡就有這盤磁帶。
那是段麗走了以後,他刻意買來放在車上的。
他隻聽過一次。
不是不喜歡,而是太喜歡了,卻不敢隨意的聽。
因為磁帶裡有一首歌,就是現在茶樓裡播放的這首。
最遠的你,是我最近的愛···
人生風景在遊走,
每當孤獨我回首,
你的愛總在不遠地方等著我。
歲月如流在穿梭,
喜怒哀樂我深鎖,
隻因有你在天涯儘頭等著我···
寫歌的人用了心,聽歌的人卻動了情···
徐彥輝最怕的,就是裡麵的一句歌詞,太戳中他的淚點了。
“夜已沉默,心事向誰說,不肯回頭,所有的愛都錯過···”
他何嘗不是錯過了段麗···
許久之後,井泰華默默的拍了拍徐彥輝的肩膀,輕聲說:“你選擇的這條路,注定回不了頭的。我知道你有個鬨市桃源的想法,這就很好,給自己的心找一個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