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燙啊!”柳梧璿艱難地用雙臂撐起自己,同時腳也不受控製地亂晃著。
“彆亂動,小心把水打翻了!”
“你怎麼在這?你不是開會去了嗎?”柳梧璿稍微清醒了一點,想起來柳朵說過自己今早要去參加一個商會。
“哼,我怎麼會在這?我要是不在這,你不知道早讓哪個男人吃乾抹淨多少回了!你說是吧,我親愛的姐~姐~!”柳朵一副快要吃了她的模樣,咬牙切齒著強調了最後的“姐姐”二字,這下讓柳梧璿徹底清醒了,她漸漸回憶起昨晚與柏涓滌發生的各種事情,尤其是當她想起自己在柏涓滌背後睡著前斷片的那一瞬間,強烈的羞恥心瘋狂外溢,弄的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等到冷靜下來時,一小窪莫名的不安卻在心底還未乾涸,那份不安的水鏡倒映著背著她和琴的柏涓滌。總感覺少了點什麼……琴?……琴!對啊,琴去哪了?!
“啊!那他人呢!”
“不會吧?這才半晚上沒見,又想他了?”
“不是,彆貧了,他不是還背著我的那琴呢?他把我琴放哪了?”
“唉,還虧我一大早和父親請了假留在這照顧你,你這一醒來倒先關心起自己的琴來?”
柳朵轉過身去,全然一副不想理她的樣子。
“哎呀,不是嘛,我的好妹妹,我錯了還不行嗎……這該死的柏涓滌不會拿我的琴……‘海月清輝’從小就跟著我了,沒想到竟然落得如此下場……嗚嗚……”
不知道是怕聽見柳梧璿又打算開始對自己寶貝琴的“深情告白”,還是聽見她話語裡幾分難辨真假的哭腔,柳朵最終還是心軟了,又轉過身來繼續為她擦洗腳踝。
“琴沒事,我讓侍女收起來了,你彆太擔心了。”
聽見自己的琴安然無恙,柳梧璿又破涕為笑,挽著柳朵的胳臂撒起嬌來。
“唉,我就知道……你和以前一模一樣,一點都沒變!話說你怎麼想的?讓人背著回來就算了,還敢在人家身上呼呼大睡?那可是柏涓滌啊!柏!涓!滌!你怎麼睡得著的?你知道昨天我看見他背著你回來的時候有多震驚?”
“我倒覺得他沒你說的那麼不近人情……”
“你還替他說起話來了,你才認識他幾天啊。”
“就你認識的時間長,那你給我說說,他到底是怎麼樣的?”
柳梧璿從床邊的一小盤月餅裡抓過一塊,一邊大快朵頤一邊做一幅饒有興致地樣子,她醒來時已近正午,昨日隻和柳長青飲了點酒,而後因為趕時間也是滴水未進。
“慢點吃,又不和你搶。他呢,怎麼說,平時我隻能在場上見著他,標準的富家少爺打扮——有時候會戴墨青色的錦帽,一襲漸變翠金色絲質短衣,“環玉,福囊,近侍”也是標準的三件腰飾……”
“近侍?是昨天他抽出來保護你的那把短劍嗎?”
“嗯,說起他那把短劍,好像來頭還不小,我也是聽父親他們在某次茶歇時談起的,聽說那把劍,是早些年柏涓滌和他父親遊曆四方時無意中撿到的,具體怎麼無意撿到,我也不太清楚,後來,隻知道他為了用好那把劍,還特意請了高人指點,等到他出山的時候,又有傳言說他逢上了大機緣,高人見他天賦不凡,不僅授了他劍道,更是傳了十八般武藝呢。”
“嗬,聽上去還是諸武精通。”
“再者就是他在場上成天一副陰沉的臉,他一向沉默無言,但又語出驚人……”
柳梧璿一邊嚼著月餅一邊靜靜地盯著柳朵,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隻知道柳朵對柏涓滌的評價她聽的潦草。
“傻笑什麼呢,我剛才說的你都記住了嗎?”
“嗯嗯,月餅真好吃,還是妹妹懂我,給我留的綠豆沙餡的!”柳梧璿又對著柳朵撒起嬌來,月眉下一雙好看杏眼在陽光裡閃爍,她又想起多年前和柳朵如此相伴相依的日子,比起柏涓滌,她更在意的,是與柳朵這段美好無瑕的相處時光。
“唉,我的傻姐姐,柏涓滌那人,還是少有交集的好,他比我們大些,而且很早就跟著他爹到處跑了,在場上十分老成,手段也是犀利,雖然我認識他這麼多年,但對場上之外的他也是知之甚少,誰知道昨天他那副一反常態的作風背後在盤算些什麼。”
“等下,你說他老成?還比我們大?哈哈哈哈!雖然我不相信你會看走眼,但是,我覺得他完全就是個沒長大孩子,哈哈哈哈!”柳梧璿覺得柳朵描述的柏涓滌和昨夜那個編故事嚇唬她,還威脅她彈琴的那個柏涓滌出入太大了,就好像兩幅畫並排放在一起,前一幅裡,柏涓滌正襟危坐,雙手交叉著和幾個比他大幾輪的中年人談判,後一幅裡,柏涓滌耍小孩子氣,柳梧璿要是不彈琴,他就像個小流氓一樣不放她走。
“所以才說少有交集的好嘛,昨天我見他背著你回來,可嚇壞我了,我以為他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還好隻是腳受傷了,我從沒見過他對一個人這麼親近。所以,他真的沒對你做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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