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所以你覺得呢?”
“我……”
柏涓滌儘可能不去想,但他越在那個身份的邊緣遊走,就越清楚它到底有多誘人。
良久,他終於如釋重負,抿著嘴,小聲憋出兩個字。
“哥……哥……”
“什麼?大點聲?”
他不說話了,轉過頭去,隻將漲紅的側臉留給她。
“我沒聽錯的話,不會是‘哥哥’?吧!”
柳梧璿特意將“哥哥”二字說的又重又慢,又時刻緊盯著柏涓滌,那個她最期待的反應,似乎下一刻就要上演。
“怎,怎麼了?不行嗎?”
“哪有哪有!這我就放心了,我還以為你會往歪裡想呢!”
強烈的悵然若失席卷了他全身,他竟累得彎下腰來,低頭狂笑,眼角泛起兩滴晶瑩的淚珠,在月光中無聲墜地,也同樣重重落在他的心底。
“果然啊,果然,不該存在於這世上的感情,還是帶進土裡比較好啊。”
然而下一刻,一雙纖纖玉手卻捧起他那張哭笑不得的臉,緊接著,少女的兩片朱唇便緊貼在他的嘴唇上。
“是要這樣做,對嗎?”
柳梧璿抽離出來,淡淡一笑,似問非問向他說道。
方才那一刻,不知道是誰的人生片段在時空的長河中飄零許久,竟跌落在他人生中的某段,將整個世界攪得天翻地覆。
湖水如此冰涼,他卻覺得,自己被夏日正午的太陽親吻了。
……
柏涓滌試圖動動嘴唇,但他嘗試了幾番都不敢舔下去,他害怕自己貪戀那份溫存。
於是,他隻能呆呆地望著麵前距離自己不到一公分,笑靨如花的她,又喃喃道。
“妹……妹……”
“唉,這時候就不要突然犯傻了好嗎?”
方才不可置信的一幕,他不敢去回想。
他在記憶中儘力剔除這段不應屬於他的人生片段,奈何他愈是排斥,那片段就鑽得愈深,最後牢牢紮根在心底。
“明明是,要帶去墳墓裡的答案啊。”
二人這場被月亮所見證的博弈,最終,以柳梧璿的大獲全勝歡喜收場。
……
與此同時,另一人同樣仰望著高懸於天的孤月。
“總參,傅將軍急報!”
“念!”
呂澄昂身披橙白色襖袍,獨立於城樓上方,手捧一杯熱酒,遠眺雨簾山。
曠日持久的進攻使腳下的城牆傷痕累累,多日以來,敵人輪番上陣,攻勢猛烈。
好在有他親自坐陣,敵人才久攻不下,退卻到國境之外重振旗鼓。
在所有戰術中,他最不擅長的就是防守,以攻代守,以擊解圍才是他一貫的風格。
“我覺得,我們的大營應該紮在國境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