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墨紂幾人就隱身混上了一班駛向霧都的飛機。
霧都，又名山城，也有外人叫酆都，臨近蜀陽省和巫疆。
他之所以選擇那裡，除了有些好奇當地的火鍋，主要還是因為那裡有一處區域型異常。
雖說這種固定地點的異常也代表著對方嚴加防守，但這東西的衍生物理論上能夠被墨紂使用，值得冒一點風險。
……
而與此同時，【熒光會】的劉卓和葉輕依卻在墨紂櫻花之行前逗留過的蘇海省暗中調查紂王的蹤跡。
“主人，第七個死者家裡依然沒有線索。”
一處房間內，隻見劉卓腳下的影子宛如活物般在地麵上單膝跪地進行彙報，但聲音並沒有活人那麼靈動，顯得有些機械。
劉卓臉色有些蒼白，擺了擺手揮退影仆，隨後將窗簾拉上。
這是外人使用徐呈光分離出的影仆帶來的副作用：【畏光】。
這種副作用並不致死，但隨著使用影仆的頻率增多，自己在自然光源下會產生全方位虛弱。
哪怕是他和葉輕依經過調查組強化後的身體，頻繁使用兩三個月後，怕是在陽光下使出的力氣都打不過路邊一條狗。
但在他看來，隻要能找到紂王的線索，一切就是值得的。
影仆保留了一部分生前靈智，並且可以在陰影間跳躍移動，唯一的弱點就是在和現實物質交互時有一瞬間的實體化。
這種能力或許不如女土蝠的分身和墨紂的夢魘，但在情報和戰鬥方麵都能兼顧，很適合二人的現狀。
“劉隊，看來這次的線索又斷了，還有，今天方隊又聯係我了。”
一旁的葉輕依歎息一聲，但話鋒一轉，卻提起了方穀盛的事情。
“他又來叫我們回去？他自己被禍害的還不夠慘麼？”
方穀盛作為兩人的摯友，有兩人私人的聯絡手段，但並未上報和追捕二人，而且試圖勸說他們回去自首。
按對方所說，殉道者雖然一直都有任務在身，但如果發現兩人的線索也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方穀盛第一次聯絡到兩人時，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是這樣的：
“我相信你們的為人，但不可能一直相信。
這並不是一個好辦法，但希望你們的選擇能對得起炎國百姓。”
劉卓並不清楚方穀盛身上【斷罪業刀】的特性，但從對方不苟言笑的沙啞語氣裡也能聽出對方並不好過。
每每想到這件事，他就心如刀絞，想不通自己的父親為何會變成這樣，想不明白那老頭子怎麼越活越糊塗。
但葉輕依的下一句話卻讓他立刻打起了精神：
“不，方隊說我們這邊的線索雖然無效，但新成立的ghb那邊似乎有了紂王的線索。”
“什麼？！他們有了線索？那你應該提醒他們不要輕舉妄動，那家夥有些邪門，務必要做好戰略部署再小心行事。”
葉輕依卻搖了搖頭，秀眉緊蹙：
“事實上ghb那邊隻是發生了一起小範圍收容失控，失蹤了一架直升機和十人小隊，所謂的線索隻是殉道者小隊的猜測。
結合前一陣子剛出現櫻花的神廟事件，方隊他們有理由懷疑紂王。
畢竟他還在【火男】檔案的階段就經常做出這種不留痕跡的罪行。
尋常異常者不會貿然對他們動手，同時不留下任何痕跡；
而且紂王有夢魘能力，如果想要快速獲取情報，從異常相關人員入手是最好的辦法。”
劉卓聞言，手指輕叩桌麵，眉頭緊皺：
“所以說，這相當於沒有任何情報了？”
“沒錯，不過方隊的意思是，既然大家的目標都是抓捕紂王，那就可以兵分兩路。
我們也清楚調查組那邊的流程，哪怕方隊所在的殉道者隊伍叫做【伐紂】，但在有明確線索出現前，他們也不可能憑借猜測去浪費大量人力和物力。
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是否信任：他
我個人是相信方隊的，但客觀來說不能確保是不是調查組在引我們暴露。
按照方隊他們對紂王的行為側寫，如果假設對方已經出現，那勢必會留退路，很有可能沿著南方省份行動。
從地理位置來看，西南幾個省份和阿三等國接壤，最好脫身；
而北方隻能深入邏斯國，紂王肯定不會讓我們甕中捉鱉，沿海一帶經曆櫻花事件後防衛力量大增，他也未必會現身；
從異常角度來看，對方如果通過夢魘的情報有明確目標，固定的異常位置也並不多，能夠借此獲利又形勢混亂的，最可能的就是西北的【太虛境】。”
話罷，葉輕依的眼神也逐漸明亮：
“雖然一切都是猜測，但眼下的這些經曆了一係列巧合事件死亡的人員也無法提供太多情報。
比起在這裡盲人摸象，或許我們可以試著沿這條線追蹤下去。
我們的手段畢竟有些不符合正規流程，但比起調查組依舊存在優勢，如果對方隊他們有所幫助那就最好了！”
話音落下，葉輕依也安靜下來，等待著劉卓的答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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