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老太太已經來了。
年近八十的老太太看著那口棺材,完全不可置信地看著陸建寧。
“施芥已經死了,我把他帶回來安葬。”對於周圍所有投過來的目光,陸建寧平淡地說道。
她必須要給所有人一個解釋,而這個解釋,不能是說出實情。
就在她說話的時候,陸家包括下人在內,無數雙眼睛盯著自家與平常截然不同的大小姐。
“我要請高僧為他誦經,七日後再下葬。”
老太太已經連拐杖都不會敲了,她直瞪瞪地看著陸建寧,似乎再多說一句話她都會暈過去。
她沒想到,陸建寧竟然真的乾出這些事來。
“陸建寧,你是一點都不顧及陸家了嗎?”老太太很少連名帶姓的叫她,現在可見已經氣急了。
“祖母,你讓我給施秉修送休書,如今休書送了,他死了。”陸建寧每一個字都讓老太太驚心,“難道現在我連替他入殮下葬,祖母都不肯嗎?”
老太太身子搖晃了幾下,大嬤嬤趕緊攙扶住。“大小姐,您,您彆再刺激老太太了……”
陸建寧不言語,刺激嗎,她這輩子從來也沒有機會做一次自己,或許這次是個機會。
二夫人眼珠子骨碌骨碌轉,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看見老太太對陸建寧發這麼大火。
她欽定的繼承人,她的寶貝心肝孫女兒。
二夫人臉上露出悲戚,斥責著陸建寧不為陸家考慮,實際上心裡已經感受到十幾年來的最大的痛快,
二夫人做夢都不敢想這天,她以為這一輩子,沒有機會讓老太太厭棄陸建寧了。
陸建寧看著眼前每張臉神色各異,焉能不知道。這就是她的親人們,她這麼多年,犧牲自己的所有,守護的親人們。
她不要求關鍵時候,她們能和她同仇敵愾,但是,那些隱藏的幸災樂禍,和無情冷心,又是什麼?
陸建寧心裡發出冷笑,“小歡,小喜,封閉院門,七日內不許任何人進來。”
小歡和小喜異口同聲應了一句,立刻就開始嚴肅地趕人。
二夫人還沒得意幾分鐘,就被兩個丫鬟拿起掃帚像趕蒼蠅一樣的揮,狼狽嗬斥:“你們瘋了?我可是……”
她話語卡在了喉嚨裡,眼內轉了轉,怎麼能放過這麼一個禍水東引的好機會。
“你們瘋了?老太太還站在這裡,你們這兩個奴婢是想乾什麼?”
小喜紅著眼睛:“從奴婢被領來陸宅,就被老太太親自教導,這輩子除了大小姐的話,誰的話也不用聽,不用管,包括老太太自己。”
老太太周身顫抖,她還真說過這句話。
當時陸建寧這個大小姐威嚴未立,老太太為了替她撐腰,對陸建寧自己院子裡的所有下人都說過這樣的話。
她要求陸建寧自己院子裡的人,絕對效忠陸建寧。
以後,大小姐的話,就代表老太太。
老太太眼白一翻,明白了這是十幾年前自己搬起來的石頭,穿越時間砸到了她自己的腳。
“這方院子,還由我做主。”
陸建寧一字一句說道。
之前老太太奪走了她的掌家之權,她無力反抗,但是現在是她自己的地盤,在這一畝三分地上,誰也不能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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