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船隻全都靜默不語，那些弓箭，仍然是對準著陸建寧的貨船，似乎在猶豫放不放箭。
施芥伸手，把陸建寧全部身體圈入懷裡。就是死，也是他先死。
“立刻、馬上、給我放箭！”
白鳳鳴瘋批至此，他眼圈如同染了紅雪。
一支冷箭放了出來，下一刻，白鳳鳴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腿，他的小腿中箭了。
“嗤……”從陸建寧的口中，發出了一聲嗤笑。
她慢慢從施芥懷中，抬起了頭，剛才就是要趁著白鳳鳴最瘋狂的時候，也就是他最脆弱的時候。
“白鳳鳴，現在跪下懺悔你的罪，我還能留你一命。”
四周的那些弓箭，忽然都放下了，所有人轉過視線，不再盯著陸家貨船，而是冷冷看著白鳳鳴。
白鳳鳴：“……你們乾什麼？你們想造反？”
一個人從船艙走出來，他一身布衣，白發蒼蒼，“水道十三司，誓死效忠白老爺。”
白鳳鳴盯著他：“他死了，你們需要效忠於我。”
那個人冷冷看著白鳳鳴，眼神絲毫不像是在看著白老爺的孫子，倒像是看著仇人。
“是你殺掉了白老爺。”
身後那些頭戴紅巾的人，全都憤恨地看著白鳳鳴。
白鳳鳴看著他們，他前幾日就已經遞信，讓水道十三司今天出來協助他，而他們的回信也隻有兩個字，遵命。
今日，看到這些船隻，白鳳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水道十三司，要為白老爺報仇。”
“你們瘋了？”白鳳鳴看著他們，“你們不認識我的臉？我是白家唯一繼承人，白老爺的親孫子！”
“你可能是弄錯了。”白發老者冷漠看著白鳳鳴，“水道十三司，隻遵從白老爺。除非是白老爺親自指定，交棒的繼承人。”
而白鳳鳴，從來沒有被白老爺承認過。
白鳳鳴覺得荒唐：“我是白家現在唯一的繼承人，唯一的繼承人！也就是、白家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我的！包括你們！”
白發老者看著白鳳鳴，就像是看垃圾一樣。
這樣的眼神，白老爺臨死前，也曾有過。
白鳳鳴天靈蓋像是被刺激了。
“水道十三司，聽令。”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一身紅衣的陸建寧，慢慢向前走了一步。
而那名船頭站立的老者，聞言立刻肅穆，朝著陸建寧躬下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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