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
有人聽懂了。
眼前這兩位,明著暗著,都在表達。
萬家萬寶死了。
無論傳聞與否。
作為同窗,五人依然在此飲茶作詩,不知是附庸風雅,還是毫無同情之意。
楊慶餘反應過來,他下意識看了萬晨一眼。
卻見平日裡長袖善舞,左右逢迎的女子,一瞬間白了臉。
或許是萬晨的臉色太過慘白,柳晏眸色也逐漸冷下去,他看著謝珩,又瞥了眼初九。
“你二人,究竟是何人,先前那些話,又是何意!”
謝珩本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比起矜貴模樣,他麵無表情的臉更像是經曆過腥風血雨的惡中之花,乾的像是殺人不眨眼的營生。
“怎麼,我先前沒介紹過自己?”
謝珩盯著柳晏,眸色又深又暗。
楊慶餘腦中不斷回想著,父親是不是有提過什麼?他驚詫於萬寶的死亡,其餘話幾乎都沒有聽進去。
聽父親說
來了兩個奇怪的年輕男子,一個在驗屍上頗為細致,憑借其言論,父親方才想到死者或許是萬寶。
另一個,在破案上雷厲風行,一舉一動皆非凡人,好像還是刺史貴客?長史親自派下的人好像就是姓謝??
等等,這不是相當於比詩押題,父親都把答案喂他嘴邊了!他也愣是沒有把二者想到一塊去!
柳晏一怔,他下意識去摸腰間的長劍,這種感覺,好像行至密林,突然被野獸盯上,讓人渾身汗毛直豎,隻想要馬上逃離。
此人究竟是何人
陳歆韞是最驚訝的,他不過是在路邊,被初九隨口一賦吸引,根本沒想過,要深究二人身份。
但看二人此時的言語
他思來想去,更不知道倆人究竟是乾嘛的了。
“我知道了,那萬寶案中,鬨得沸沸揚揚,幫忙破案的人莫非,就是你們?”
楊慶餘緩緩說出口。
謝珩似笑非笑。
“哦?楊縣令還會將公務之事說與你聽?”
楊慶餘總覺得這話要是應了,就是給父親惹麻煩,他連連擺手。
“非也非也,父親從未與我提起公事,不過是問了我關於萬寶的事,又順便感慨了兩句小謝大人年輕但魄力非凡,小謝大人,若是父親真與我提過,我又如何能不記得。”
“兄長剛剛提自己名字事,我不就立刻能反應過來嗎,您說是吧。”
楊慶餘的稱呼很有意思。
從謝兄,到兄長,到小謝大人,再回兄長。
初九現在方才覺得,此人是縣令之子,並非麵上看著的那般喜形於色。
謝珩並沒有反駁楊慶餘的稱呼。
而是更加坦然看向麵前的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