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愚蠢的女人，你為了天心宗付出一切，結果呢？”
“你得到了什麼？眼睜睜看著自己成為了天心宗的犧牲品，你也好，他們也罷，都不過是天心道人的犧牲品罷了，哪怕你們壯烈犧牲，天心道人也不會感恩你們。”
“天夢道人，為了那個人付出一切，不值得，你應該清醒過來，而不是……為了他而死。”
“他就在裡麵看著你死去，他卻沒有出手拯救你，明明他動動手就可以拯救你，可他卻沒有那麼做。”
心然長老指著天心宗的內部，陣法之內，天心道人此刻正在看著他們，可他卻沒有出手。
為什麼呢？
因為天夢道人沒用了，或者說，天心道人需要他們去死，完成他計劃中的其中一環。
他們這些弟子的犧牲，並不會讓天心道人記住他們，反而會覺得他們應該如此。
心然長老替他們感到不值得，為了那樣的人付出生命，何等可笑，何等……浪費。
不值當。
陰鬼真人抱著手，盯著天心宗大陣，裡麵的那個人沒有要出來的意思，也不會出手，似乎要眼睜睜看著天夢道人死在眼前，何等無情，何等冷漠，如果是他，做不到如此。
可能這就是他和天心道人的差距，那個人是真的殘酷，到了關鍵時候，他可以做到冷漠無情，即便是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師妹，也可以犧牲。
說犧牲就犧牲，就這一點，陰鬼真人承認自己不如天心道人。
“天心道人正在看著你呢，天夢道人，你覺得他會出手拯救你嗎？”
天夢道人沉默了。
此刻的她，內心動搖，身邊的人都死了，剩下她一個人，本以為自己在師兄心中是很重要的，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她，似乎和那些死去的人一樣，微不足道。
回頭，目光穿過了陣法，注視那個男人。
她的師兄，正在盯著她，卻沒有出手，而是要放棄她。
“師兄。”
呢喃一聲，天夢道人內心還是抱著一絲期待的，師兄應該有他的苦衷，到最後一步，師兄肯定會出手拯救自己的，她深信不已。
可是，等了很久，也沒看到師兄動手的意思。
逐漸的，天夢道人沉默了。
咬緊嘴唇，隨著時間過去，她發現了自己在師兄心中，是那麼微不足道。
也許，是她過於高看自己。
“或許，我……在師兄心裡，什麼都不是。”
“哈哈哈。”
仰天長笑，天夢道人的淚水從眼角滑落，不敢相信那一幕。
這一刻，她徹底放棄了，徹底絕望了。
“師兄，你當真如此狠心嗎？師妹我為了你做了那麼多事情，這麼多年的情義，卻不如你的道嗎？”
“哈哈哈。”
天夢道人站起來，顫顫巍巍的身軀，隨時都會倒下。
搖搖欲墜的身軀，堅持站起來，天夢道人轉身，盯著天心宗深處。
她的師兄，正在看著她，天夢道人知道，她眼裡帶著一點期盼，可是，師兄卻沒有出現。
而是，眼睜睜看著她死去，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果然，我什麼都不是。”
“你們說得對，為了這樣的師兄，為了這樣的師兄，不值當。”
“我也好，天龍師兄也罷，天劍師兄也好，都是犧牲品，天蓮師妹反而是最聰明的，也是最幸運的。”
“天蓮師妹不回來是對的，她……看透了師兄的本質。”
“我等在師兄心裡，什麼都不是，可有可無。”
“虧我還以為師兄很在意我們，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