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的水土養育千姿百態的生命，同樣的陽光溫暖著不同身份的人類。李曉陽在昨晚追了大半宿，又是動用魂術，又是動用法術，這些都是需要高強度精神力去催動的，饒是他擁有著一人半的魂力加持，也頂不住。
尤其是使用魂術的時候，他也不是沒有消耗，昨天為了找機會破壞林東的任務，動用了9次噩夢撕咬，雖然這個技能可以在一定程度反哺施法者，但這種偏攻擊向的技能肯定是消耗更大。
李曉陽頭暈目眩了幾個小時，在野外一直休息到第二天太陽出來。
他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狀況，身上隻剩下九成魂力，這意味著他的靈魂已經不完整了。
他從地麵上站起身來，身形踉蹌了一下。此時耳邊傳來了赤幻那中性的聲音。
“傷了魂了？你可悠著點，如果神魂消散，就算是我，也要多花好幾天的時間才能修好，再說，到那時，你還是不是你都不好說呢。”
李曉陽一聽，後腦勺都嚇出了白毛汗，就連意識都清明了幾分。赤幻說的那種情況，不就是胡嘉的情況嗎？胡嘉現在還在蘇家躺著，雖然已經複蘇了生機，但現在就是個半植物人，除了呼吸不用人幫以外，還需要有人幫著喂湯水才行。因為出來匆忙，還沒有來得及重塑靈魂。
他現在還沒見過重塑靈魂後的胡嘉是個啥樣呢，鬼知道自己要是真的神魂消散後，赤幻重塑的那個李曉陽是個什麼樣呢。
李曉陽咽了咽口水，艱難的開口道。
“那個，赤幻先生，你，能不能先告訴我，就像胡嘉那個情況，恢複起來得是個什麼樣？”
坐在大石頭上的赤幻愣了愣，他想了一秒，想起了胡嘉是誰。
“胡嘉的情況要比神魂消散好一點，起碼肉身中還存留了一絲神誌，重新塑造靈魂，和原身會有九成的相似度。”
他接著說道“你是想問自己如果神魂俱滅的情況下，我能複原多少吧？”
李曉陽重重地點了點頭。
赤幻說道“神魂俱滅就是你的存在被徹底抹殺，如果我要重塑你的靈魂，就要看我對你了解多少了。”
聽聞此言，李曉陽驚掉了下巴“額啊？？？”
赤幻理所當然的說道“有什麼驚訝的？這和在白紙上重新畫個你一樣，我隻能參照我對你的理解去重塑你。”
李曉陽震驚到阿巴阿巴。
“那，那，那，還是我嗎？”
赤幻撇嘴道。
“正如剛才所言，是不是你，見仁見智吧……我記得你的靈魂特質也有類似重塑彆人靈魂的能力吧？”
李曉陽用手揉揉鼻子。
“我那個……還有很多缺陷，重塑靈魂什麼的太誇張了。”
他回想一下，他在亞夢境裡多次運用靈魂特質：魅惑，但最成功的一次還是在楊灼的身上，當時為了儘快將墮入亞夢境的楊灼送回現實，那是他最認真的一次，也不知道是因為當時的楊灼進入亞夢境的時間不長，還是那次超水平發揮，總之，不管是替楊灼補充魂力，還是修正記憶，都很成功，現如今的楊灼沒有亞夢境的記憶就是證明。
但自那以後，不管是對青兒的記憶重塑，還是那個無名城妖族的記憶重塑，效果都不理想。
相比於重塑靈魂，他還是更擅長抹除彆人的記憶。
依照赤幻所言，赤幻重塑靈魂的狀況，可能和李曉陽的情況差不多，就算赤幻技術更強，但想想青兒，那個被自己改的不成樣子的女殺手，李曉陽不由得背脊發涼。
李曉陽說道“那，以後噩夢撕咬這個技能還是慎用吧。”
赤幻說道“你的靈魂太弱了，而且還很駁雜，你是在亞夢境裡吞噬過其他靈魂吧？”
李曉陽也不隱瞞，他和赤幻說了亞夢境的事。
“嘖嘖，也虧得你能逃回來，雖然是個笨辦法，但那時的你們也彆無選擇。”
赤幻摩挲著下巴看向李曉陽。
“小子，我這有一些養魂壯魂的法子，要試試麼？”
李曉陽睜大了眼睛，養魂他知道，吞噬靈魂就是最快的辦法，壯魂是個什麼？
“……要，當然要。”
雖然回答地有些猶豫，但說出了想要，就堅定了自己的決定。
為什麼猶豫？吞噬靈魂是要殺人的，他的良知在警告他，但顯然，良知被打敗了。
赤幻和他簡單解釋了養魂壯魂的法子。
養魂，正如李曉陽知道的，吞噬靈魂就是養魂的最快辦法。把靈魂裝進靈魂石裡，然後慢慢吸食。
壯魂，就是吞噬靈魂後的煉化過程。
一個人的身體承載一個人類靈魂，剛剛好，一個人的身體最多隻能裝三個人類的靈魂，但那會很擁擠，如果再加碼，人類會因為承受不住而變成瘋子，嚴重的會在瘋狂中死去。
但如果可以將多餘的部分煉化到自身，那麼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當然，蘇沐夕擁有靈魂特質：吞噬，她可以自動煉化多餘的靈魂，她是例外中的例外。
經過赤幻的知識灌頂之後，李曉陽也了解了這套魂術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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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知識體係裡，人類的靈魂強化，近乎沒有極限，有記錄的靈魂強化者，最強的，擁有著幾十億人份的靈魂強度，那種強度，甚至都不需要本人出手，一個念頭就能殺死一方世界的人，還是不需要動用魂術的那種……
“那個，赤幻先生，我想問問，記錄裡的那位幽魂尊者，他後來是不是成神了？”
對於這種問題赤幻卻是投來了一個古怪的眼神。
“不，沒有，他最後死了。”
“怎麼死的？”
“壽元耗儘。”
“……”
李曉陽都無了個大語，都那麼強了，還是老死了。好似不甘心的又問道。
“那他的靈魂呢？”
赤幻則是不耐煩的回答道“我怎麼知道？”
“我是夢與靈魂之主不假，但不至於所有靈魂的來龍去脈都要記在心上吧？”
沒毛病，這話說的沒毛病。
李曉陽也不再糾結這個題外話，不管那個幽魂尊者再怎麼強，在赤幻這，也就是一份研究記錄罷了，對於李曉陽這，也就是個參考目標。努力目標就算了，那得殺多少人啊？可著整個星球的人殺，也湊不齊那位幽魂尊者的零頭吧？
李曉陽攥著拳頭。
“不用太多，十人份的靈魂強度就夠！就從林東開始！”
整理好思緒和狀態，李曉陽再次淩空而起，這次飛行，感覺腦袋暈乎乎的，大概是因為靈魂空虛，還不太適應。
他再次開始了新一天的追殺……
經過了將近三個多小時的追蹤，李曉陽這才追上了林東，這裡是一處山穀，林東已經從影遁形態中脫離了出來，此時的林東正在生火。
在空中的李曉陽還能看到他身旁還有一隻動物的屍體。
“那是什麼動物？又細又長，老鼠？不對啊，老鼠沒這麼長吧？黃鼠狼？？？？這小子連黃鼠狼都吃？”
李曉陽自然不會給敵人補充體力的機會。心念一動，一發大火球就轟了過去，緊接著李曉陽身後浮現出了一堆火球，各個直徑將近兩米的火球不要錢似得轟了過去。
雖然是白天，但明晃晃的火球攻擊還是會被察覺，火球還沒落下之前，地麵上的動物們就好像是感應到了一樣，四散奔逃。
李曉陽見到這個場麵，臉色一黑。
動物們都知道逃跑，林東自然也會察覺，沒辦法，火焰攻擊，注定不好搞偷襲。
果不其然，一陣接連不斷的轟鳴聲過後，李曉陽的生命感知裡，林東確實沒死，他又又又躲進暗影裡了。
而此時躲進暗影裡的林東也是叫苦不迭。
太陽升起才四個小時就被找到了，他都不知道這人到底是怎麼找到自己的。
“該死！我一定是被下了什麼手段，不然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被找到？係統？係統？！”
係統給出了回答“宿主，本係統未檢測到宿主身上有異常。”
“草！”
林東心態崩壞地怒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