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走出巷子，感到心中仍然泛著微微的悸動。她試圖甩開這些情緒，加快了腳步往茶鋪走去。此時，街市依舊喧鬨，各種小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但她的心思早已被剛才的那段對話攪亂。
“還是先去買茶葉吧，不然回去晚了，老夫人該著急了。”她暗自提醒自己，快步走進了街邊那家熟悉的茶鋪。
茶鋪內，香氣四溢。阿璃朝掌櫃點了點頭，輕聲道：“麻煩給我稱兩斤上好的雲霧茶。”
掌櫃的動作麻利，很快稱好了茶葉，包好遞給她。她付了銀子，轉身正準備離開，卻聽到身後有人輕聲喚她：“阿璃。”
那聲音低沉而熟悉。阿璃心中一驚，猛地回頭，竟然是鬱府的大管家趙恒。
“趙總管？”阿璃慌忙行了禮，“您怎麼在這裡？”
“老夫人讓你出來買茶葉，怕你一個人再遇危險，特意派我來看看。”趙恒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但他銳利的眼神卻一直打量著阿璃的神色。
阿璃的心猛地一沉。她不知道趙恒在茶鋪外等了多久，更不知道他是否看到了剛才的那一幕。她故作鎮定地笑了笑：“多謝總管掛心，我已經買好了，正準備回去。”
“嗯，那就一起走吧。”趙恒微微一笑，示意她一同離開茶鋪。他的語氣雖然平和，但阿璃總感覺到其中隱含著某種探究和壓迫。
兩人走在街道上，陸恒依舊沉默不語。阿璃低頭看著自己提著的茶包，心裡忐忑不安。她暗自思索著，要不要主動找個話題打破這份沉悶的氣氛。
“趙總管，您平時事務繁忙，老夫人真是太周到了。”她開口道，語氣帶著幾分恭敬。
“嗬嗬，老夫人一直很關心你，怕你在外麵被人欺負。畢竟……你上次的遇險，老夫人還是很擔心的。所以派我過來特意接你。”趙恒的聲音依舊溫和，但其中的含義卻隱晦而清晰。
阿璃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微微垂下眼瞼，不敢正視他：“總管說的是，我會多加注意，不讓府裡的人操心。”
“這樣最好。”趙恒停下腳步，突然湊近了一些，低聲說道：“阿璃姑娘，老夫人平日待你不薄，她對你也寄予了許多期望。我希望你能明白，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阿璃愣住了，腦中飛快地回想起剛才的情景。他這是在暗示什麼？他到底看到了多少？還是說，這隻是試探？
“趙總管言重了，我知道自己是鬱府的人，自然會守規矩，不會做讓府裡失望的事情。”阿璃深吸一口氣，語氣堅定。
趙恒打量了她幾秒，似乎是在判斷她話中的真假。片刻後，他突然笑了：“既然如此，那就最好不過了。走吧，老夫人還等著你。”
阿璃點點頭，心中稍稍鬆了口氣，跟著他一起回了鬱府。
回到府中，老夫人正坐在花廳裡品茶。看到阿璃進來，老夫人溫和地笑了笑：“阿璃，買茶葉去了這麼久，是不是路上耽誤了什麼？”
“回老夫人，是有些耽擱，街上人多，買茶鋪裡又排了些隊。”阿璃儘量把語氣放輕鬆，生怕引起老夫人的懷疑。
“嗯，外麵確實熱鬨，這段時間的確辛苦你了。”老夫人笑了笑，隨手示意趙恒，“去把茶葉拿來給我看看。”
阿璃將茶葉遞了過去，趙恒接過後呈給老夫人。老夫人拆開茶包，仔細聞了聞，滿意地點了點頭：“是上好的雲霧茶，阿璃你有心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謝謝老夫人的讚賞。”阿璃輕聲應道。
老夫人看著她，眼中有些許欣慰：“你也知道，鬱府上下的眼睛都盯著你，尤其是一些管事和丫鬟，他們嘴碎，話多。你以後要小心行事，不要讓彆人抓住什麼把柄。”
阿璃聽著這些話，心中一驚，老夫人話裡暗示的東西讓她更加確定，趙恒一定是向老夫人透露了什麼。她抬起頭，儘量保持鎮定：“老夫人放心，我會謹言慎行，不會給府裡帶來麻煩。”
“嗯，那就好。”老夫人微微頷首，語氣溫和，“你先回去休息吧，下午還有些針線活要做。”
阿璃行了禮，退了出去。一路回到自己的房間，她的心情始終沒有放鬆。趙恒和老夫人的話都在提醒她，無論她與徐錦言再怎麼小心，也難逃那些明暗交織的目光。
夜幕降臨，阿璃坐在房間內，一邊做著手中的針線活，一邊想著白日裡發生的事。心中百般糾結，她不知道該如何繼續這段微妙的關係。明知道再靠近徐錦言隻會讓自己陷入更多的麻煩，可她卻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自己徹底避開他。
這時，窗外傳來輕微的聲音。阿璃驚訝地抬頭，隻見一個熟悉的紙鳶落在窗前。她拿起紙鳶，小心翼翼地拆開，隻見上麵寫著：
“無論如何，請照顧好自己。——錦言”
阿璃捧著紙鳶，心中升起一股溫暖，隨即又化作深深的無奈。她知道，徐錦言的關心是真摯的，可是這份情感越是熾熱，她就越是覺得自己無力承受。她沉默了片刻，將紙鳶折好，放進了小木盒中。
深夜，鬱府的燈火漸漸熄滅，四下寂靜無聲。然而，阿璃的心，卻在這黑夜中暗潮洶湧。她不知道這場無聲的角力還要持續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還能堅持多久。
“徐錦言，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讓我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可是，我身在鬱府，又無能為力來回應你的愛。這讓我如何是好？我還要繼續？阿璃……你真的要繼續？”阿璃情不自禁就說出了這些話。
“難道，我真的就隻能這樣？我阿璃一輩子真的就要生活在鬱府了嗎？可是，我不甘心，一輩子被人擺布，被人呼來喚去。到底要如何是好？”無聲的疑惑充滿了阿璃的頭緒。她一直試圖擺脫這種命運，可是又無從下手。隻能默默的做好分內事，先把醫書學好，然後再定接下來的計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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