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阿萱不說話,那男子更加起勁了,猛地站起身來,衝著周圍的人群道,“大家就沒有想過,同是天下醫者,怎麼就她比較厲害。彆的大夫都醫不好的病,怎麼她一出手就有得醫了?當真是醫術過人?我看未必,是她的血能救人才對!”
那男子說到這兒,再次指向阿萱,“明明放點血就能救人,為何你偏偏不救?整日說什麼一天隻看三個,是怕自己流血太多會被人發現?可是當日二皇妃放血救活了淑貴妃是在場多少僧侶侍衛都親眼看見的!這件事,您根本瞞不住!”
“在場這些病人,每一個都是病入膏肓,實在沒辦法才來找二皇妃您的,您隻要流一點血,隻要一點點就能救了這裡所有人,為何你偏偏不救?”
一番話,慷慨激昂。
不知內情的百姓們聽到這已是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隻想著,那男子這樣奇特的發言,為何二皇妃不辯駁?
難不成,這男子說的都是真的?
二皇妃的血當真能救人性命?
那,為何二皇妃不肯救他們?
一時間,眾人看向阿萱的眼神已是有些不一樣了。
但,阿萱的臉上卻絲毫不慌。
自從梁煜提醒她之後,她便一直小心提防著。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什麼大不了的。
隻是她萬萬沒想到,對方會想出如此低級的招數。
“你怎麼不說話?”那男子再次叫囂,“是不是都被我說中了,你不敢說了!”
阿萱卻是淡淡一笑,“你可知,在皇子府前鬨事,是要下大獄的?”
“我不怕!我爹都已經生生熬死在這兒了,我還有什麼可怕的?彆說是下大獄,今日就是死我也不怕!”
當真是慷慨激昂啊!
阿萱勾了勾唇,“冤枉本皇妃,的確該死。”
“你胡說!我什麼時候冤枉了你?你的血分明就能……”
男人繼續說著,卻見一陣疾風襲來。
他沒發現阿萱是什麼時候拔出了軟劍,更沒看清阿萱是何時衝過來的,隻知道,自己的喉嚨忽然一痛,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甚至連呼吸都做不到。
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觸及一片黏膩的溫熱。
他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慌忙捂住了自己脖子上的傷口,卻,怎麼也抵擋不住鮮血的噴湧。
嘴巴長得大大的,想要呐喊,想要呼吸,卻同一個都做不到。
他隻能瞪大了眼,死死盯著阿萱,做夢都沒想到阿萱居然敢當眾行凶。
卻見,阿萱拿著手中的軟劍,劃破了自己的手腕,而後高高揚起,將鮮血滴入男人的口中。
男人卻沒有再撐得住,終於還是直挺挺地倒下了。
臨死前都還保持著緊捂脖子的樣子,雙眼瞪得老大,不可置信。
圍觀的百姓都是倒抽了一口涼氣,紛紛後退了好幾步。
隻有全紹衝了過來,撕下衣衫,緊急為阿萱的手腕包紮。
而阿萱的一雙眸子卻是掃過在場眾人。
她知道這些人裡一定還有這個男子的同夥,一定還有皇後的人在。
於是,她勾唇輕笑,“諸位都親眼瞧見了,本皇妃的血救不了人命。諸位若是信得過本皇妃的醫術,願意在府外等著,那便等。倘若是聽信了謠言,要在二皇子府外鬨事,那,這就是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