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景懿集團而言,無疑是個莫大的威脅。
果然不久之後。
李成德便召開了一次家族會議,共同協商要如何壓製茂豐集團的勢力,避免李清研借著鋒芒殺他們個一個措手不及。
然而,經過族老們縝密的調查發現,李清研雖然優秀,可卻有一個玩世不恭的兒子,整日除了把妹,就沒有一點正事兒。
像這種白手起家的企業,最怕的就是後人能力低下,將前者的辛苦付之東流。
於是有族老就嘲笑說,不出十年,這女人生的野種就會毀掉她所有的積蓄,讓她成為濱洲食品行業的笑柄。
後來事實也是如此,李清研將自己的兒子抬上副總之位,可那家夥似乎對公司經營絲毫不感興趣,整天圍著個女人轉,為她唯命是從,揮金如土。
而在李懿的管製下,李景誠在短短三年間就做出了不小的成就,讓李成德看見了他身上的可取之處,對他的態度也是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本以為,未來的路將會一片平坦。
可誰想到,李清研生的那個野種竟突然間轉了性子,從一個隻知道圍著女人轉的紈絝子弟,變成了兢兢業業為公司賣命的牛馬,還在一次次的打壓中絕地翻盤,成為全國網友追隨的偶像,行業內的翹楚,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這樣發展下去,彆說十年了,就算再有一百個十年,李清研的積蓄也是造不完的。
甚至李清研如今的地位和實力,已經嚴重威脅到了李家。
一切發生的太快。
李成德根本沒有任何防備,聽到這個消息的當天就突發腦梗暈倒在了家門口,雖然得到及時的救治,可行動能力也已經大不如前,記憶開始衰退,對近期發生的事情轉臉便忘,但對幾十年前發生的事情卻是張嘴就來。
也是從這時起,族老們開始頻繁從李成德的嘴裡聽到李清研的名字。
有人說李成德是對當年的事情感到後悔,也有人說李成德是對這個敗壞門楣的女人恨之入骨,以至於腦子都不好使了,還整日念叨著她的名字。
同時,一部分族老開始拿那野種和李景誠做對比,曾經讓李景誠引以為傲的一些成就,在那野種的戰績麵前被秒得渣都不剩。
又有人開始明裡暗裡的形容李景誠為‘野種’。
更有甚者,竟在背地裡提出隻有李清研生的那個兒子才是李家血統純正的繼承人,因為那小子行事風格頗有當年李成德的風範,相比之下李懿這個從外麵撿來的繼承人就啥也不是了。
連爹都被輕視,李景誠這個做兒子的,自然更沒地位可言。
於是李懿爆發了。
他對外宣布要在濱洲成立分公司,賭一賭到底是那個被趕出家門,逐出家譜的女人厲害,還是他這個被寫入族譜,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厲害。
不僅他們上一代的人要賭,下一代的晚輩也要賭。
所以李景誠背負了李懿所有的希望來到濱洲,一是要穩固李懿的繼承人之位,二是要證明自己的實力,讓族老們看看誰才是那個爛泥扶不上牆的野種。
然而。
這些年的經曆早已經讓李景誠變得心冷入血,他聽著彆人叫他‘野種’長大,曆經李成德以及族老們二十多年的無視,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去恨誰。
是去恨這些用實話羞辱他的族老和傭人,還是去恨那個把他帶到這個世界上卻對他比外人還不如的父親,還是去恨那個毫無道德之心的爺爺?
還是……
應該追隨眾人去恨李清研,恨他的兒子?
到底誰才是這個家裡最可憐的人?
李景誠不知道。
他從出生起,所走的每一步都是被安排好的。
除了聽從安排之外,他無法自主的做任何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