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林從警這麼多年。
一眼就看出其實陳建成的目標根本不是林家,而是天凡物流廠。
可他是天凡物流廠的工人,怎麼會對這家公司有如此大的仇恨和敵意?
敏銳的嗅覺再次啟動。
鄧林猜測,這裡麵肯定有蹊蹺。
而且看陳建成姐姐的反應,也不像是完全不知情。
於是鄧林便對珍姐說道:“你先出去,我單獨和你弟弟聊聊!”
“我……”
珍姐大腦一片空白。
還不等她做出反應來,鄧林又看向一旁假裝打掃的護工,說:“彆假模假式的,把這位大姐帶出去!”
“哦,好!”
護工哪敢跟警方對著乾,當即就撇下手裡的東西,拉著珍姐走出了病房。
鄧林來到病床前,再一次掏出了自己的小本。
他表情嚴肅的坐下身來,問道:“你真正要對付的不是林家,而是天凡物流廠對嗎?這家公司除了讓你們打群架之外,還做過什麼彆的非法的勾當?”
陳建成心裡有些意外,沒想到眼前的帽子竟然這麼聰明,一下就能猜到他心中所想。
和聰明人對話就是舒服。
“幾年前,我在一家酒吧打工,突然有幾個帽子出現將我帶到了派出所,說我侵犯了一個女客人,可我根本沒有,真正侵犯女客人的是天凡物流廠總裁蔣凡的朋友,那天的局也是蔣凡安排的,可當時不論我說什麼,都沒有人相信,害我含冤了數年才被放出來……”
陳建成隱忍著術後的強烈痛苦一字一句的說道。
他雙眼充斥著紅血絲,滿眼都是複仇的決心和欲望。
鄧林也將這些話全都記錄了下來。
低著頭在小本上寫寫停停。
“警官,我真的是被冤枉的,當時酒吧的同事明明答應會幫我作證,可到了審判那天,他們竟然集體反水,將我形容成一個無惡不赦的混蛋,肯定是蔣凡給了他們錢!”
“我出來後,因為心有不甘,所以在天凡物流廠找了個開大車的工作,想著我總有一天能抓住蔣凡的把柄,讓他也嘗嘗監所的滋味!”
“終於被我等到機會了,我聽說蔣凡被林家的人抓了起來,副董高允真要帶人去砸場子,雖然都是叫的苦力,但我還是用一條煙成功混了進去,我想要親眼看見蔣凡被林家毆打致死的慘狀,可惜沒能如願!”
“不過這樣也好,林家肯定不會放過蔣凡,隻要人在他們手裡,你們想要查幾年前的案子也會很容易,所以我一定要報警,將這件事鬨得越大越好,才能引起警方的重視,還我一個公道!”
陳建成斷斷續續的說完這些話後,就閉著眼睛長舒一口氣,仿佛是將積壓在心口多年的情緒全部釋放了出來。
監所那種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待的。
況且他還是被冤枉的。
要知道,監所裡頭也分等級。
砂仁飯毋庸置疑等級最高,經濟犯罪排第二,而那些小偷小摸的油條們則是混跡在中下層,最底層的就是這些對他人施行侵犯的惡棍。
陳建成從進入監所的第一天開始,就過上了慘絕人寰的日子,好幾次都差點被人整死,出來的那天人都瘦脫了像,還為此喪失了生育功能。
他心裡的恨,早已如同烈火般熊熊燃燒。
如果不是因為膽怯和懦弱,隻怕蔣凡早就……
聽了這些闡述。
鄧林在小本上寫完最後一段話,便將小本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