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他們恨殷昶恨了這麼久，都巴不得抽他的筋，啃他的肉。
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目睹了殷昶經曆的種種危機之後，卻發現其實這個人並沒有那麼可恨。
甚至……
還有些悲催。
李清研也很討厭這樣的自己，她因為當年的事情，受到巨大的傷害，時隔幾十年的時間才找回了自己的身份。
這一切都是殷昶造成的，理應恨他入骨才是。
可偏偏她又聖母心泛濫了。
殷昶試圖自殺的時候，她本該高興地手舞足蹈，怎麼會突然感到害怕？感到不知所措？
歸根結底。
母子倆都不是心狠手辣的人，他們本性善良，下不去死手。
李清研抓住李曦年的手，點了點頭：“兒子，你說得對，我和你林叔都需要一點時間，好好想一想未來該怎麼做！”
“咋突然就想明白了呢？”李曦年撇下煙頭，用腳踩了踩。
“我今天去見了殷昶以後，心裡就一直不得勁，始終忘不了他自殺時的眼神，那是充滿了冤屈和悔恨的眼神，我隻要一閉上眼睛，腦海裡就浮現他的臉，出現他說過的話，我發現我好像……沒那麼恨他了！”
李清研轉過頭，表情複雜的說道。
聞言，李曦年先是一愣，隨後又釋然的笑了笑：“哈哈，我完全能夠理解你的心情，因為我也是一樣！”
“兒子，咱們是不是太好說話了？”
“也不算，殷昶對我倆的愧疚，已經根深蒂固，成為他的執念了！”
“此話怎講？”
“我倆現在讓他往東，他絕不敢往西！”
李曦年反握住她的手，輕輕拍了拍。
這樣何嘗不是一種報複呢。
殷昶後半輩子都會一直活在愧疚當中，對他們馬首是瞻。
“那你今後有什麼打算？會接受殷商聯盟嗎？”李清研試探著問道，但她的心態早已和之前不一樣，就算李曦年此刻點頭稱是，她也不會阻攔，更不會覺得心被人挖走了，那般難受不能自已。
隻見李曦年抬頭看著星空，語氣決絕：“我說過，我要靠自己的本事，帶領茂豐集團闖入京城，打造屬於自己的一片天！”
“兒子，你真有骨氣，媽為你感到驕傲！”
“你先彆急著誇我，在你離開醫院以後，殷如月突然現身，說是要給殷昶送一份大禮，實際上卻是帶來了一個噩耗！”
“什麼噩耗？”
“十年前，殷如月的親生父親車禍離世，她的母親也在絕望中追隨而去，留下殷如月一個人，等殷昶找到她的時候，發現她正要了結自己的生命，為了阻止這一悲劇，殷昶毅然決然收養她成為乾女兒，一養就是十年之久！”
李清研聽見這話，若有所思的說道：“我記得這個新聞，當時鬨得挺大的，所有人都猜測，商萬全突然去世，殷商聯盟也將不複存在，可沒想到殷昶竟然扛了下來，還越做越強了！”
“是啊，但現在商萬財的弟弟想要掠奪殷商聯盟掌舵人的身份，就將殷如月給叫了回去，利用她是商萬全女兒的這個身份，召開股東會議，企圖讓股東投票罷免殷昶的職權，在我的乾預下，他們的計劃才沒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