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她是想聽李曦年安慰她幾句。
但李曦年卻是肯定的點了點頭，直言道：“嗯，那天晚上你的確挺過分的，挺大歲數一個小老太太，把人小姑娘罵得都自閉了！”
“……哪有這麼誇張！”
裴秀芳橫了他一眼。
“你是不覺得，可旁觀者看得一清二楚！”
“當時要不是我臨場發揮的好，人小姑娘早就哭著跑出去了！”
“以後你啊……”
就在李曦年準備‘說教’的時候。
忽然聽見樓梯口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他順勢扭頭看去，隻見一個穿著深灰色中山裝的老頭正筆直的朝著客廳走來。
這肯定就是高老爺子，裴秀芳的老伴高雲海。
李曦年曾在高健口中得知過老爺子年輕時風流的事跡，也知道裴秀芳與他不合，正掰著手指頭等他嗝屁。
可自己畢竟是小輩，即便對此人再怎麼鄙夷，麵子上也得過得去。
李曦年正打算起身打聲招呼，卻感覺到胳膊一緊，原來是裴秀芳抓住了他的胳膊。
“啥意思？”
“跟這老布死的有什麼可打招呼的？給他臉了還？”
裴秀芳絲毫沒有要避諱的意思，吐著煙霧嗓門忽然拔高。
聞言，高雲海就像是耳朵聾了似的，自顧自的走到沙發前坐下，看著茶幾上擺著昂貴的香煙，就要伸手去拿。
裴秀芳立即皺眉道：“這煙是給你抽的麼？你咋好意思伸手的呢？”
“……”
高雲翔繼續沉默。
轉而從自己的口袋裡摸出一盒煙，抖出一根叼在嘴裡點燃。
這對老兩口麵對麵坐著，跟比賽似的，一口接一口的抽著煙。
李曦年看見這一幕，不由得淡笑道：“奶，少生點氣，對自己身體不好！”
“你以為我樂意跟他生氣？還不是因為他老招惹我！”
“他要招惹你，你就給我打電話，我接你去清淨一段日子！”
“行啊！”
裴秀芳抽完煙。
冷不丁的對高雲翔翻了個白眼。
仿佛高雲翔連呼吸都是錯的。
要是不知緣由的人看見這一幕，指不定要如何心疼這個小老頭呢。
可李曦年知道所有的內情，此刻是一點同情也沒有，反而覺得裴秀芳手段不夠狠。
誰讓這小老頭好好的人不當非要當狗。
正埋汰的時候，裴秀芳忽然對李曦年問道：“殷盟主出院了嗎？身體可有好轉？”
“嗯，昨兒個剛出院，現在在療養階段，暫且不能出門！”
李曦年點點頭回道。
正因為如此，殷昶才將與裴秀芳見麵的地點定在了他的私人彆墅裡。
裴秀芳拍了拍李曦年的手背，又道：“你父親雖然做錯了很多事，但不能說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他還做了許多善事，比如定期舉辦慈善晚會，邀請各界名流參與慈善事業，這也是我尊敬他的原因之一！”
“他……的確有讓人意外的地方！”李曦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能敷衍了一句。
“小子，如果你不能心狠的報複對方，那就不要去恨他，這樣折磨的不是他，而是你自己，明白不？”
裴秀芳對殷昶過去做錯的事情也有些許了解。
這樣的事情換做她，也不會輕易原諒。
正因為她是旁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