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萬全身故之後,商家人雖然表現得十分悲痛,可卻沒有一個人提出要照顧她往後的生活。
就連商萬全的親弟弟商萬財也是如此。
那時候,殷如月才隻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她剛剛經曆父親車禍離世,還未從悲痛中走出來,她的母親竟然也因為想不開隨著父親一塊兒去了。
短時間內連續遭遇兩次打擊,絕不是親戚幾句關心的話語就能讓她重新振作起來。
父母的身後事辦得無比風光。
但風光過後卻是人走茶涼。
當碩大的彆墅變得安靜,殷如月的呼喚再也得不到回應,她抱著父母的黑白照片崩潰哭泣,甚至想過要以極端的方式再次與父母團聚。
是殷昶的突然出現,製止了她極端的想法。
是殷昶伸出手,將她帶回了殷家。
是殷昶賦予她殷如月這個名字,讓她成為殷家的一份子。
也是殷昶用十年的嗬護,讓她逐漸走出陰霾,開始擁抱世界。
殷如月不是個傻子,彆人說什麼她都相信。
她想要的,從始至終都隻是兩個字。
尊重。
殷商聯盟有她父親的一份,也該有她的一份。
可十年了,殷昶都未曾鬆口給予她股份,加上李曦年的突然出現,分散了殷昶絕大部分的精力,讓她體會到了十年前被父母丟下,被商家人遺棄的感覺。
殷如月低著頭一言不發。
她心裡的那杆秤,其實早就悄然偏向了殷昶。
隻是在這之前她做過太多錯事,也選擇一個最不該相信的人,她害怕殷昶不再接受她,不再當她是一家人。
李曦年也沒猜錯。
半個月前。
商萬財就擬定好了計劃,他要利用城西項目毀掉林家,也就是李曦年身邊最大的勢力。
當殷如月得知此事,第一反應便是對商萬財的野心感到厭惡,一個人為了得到想要的東西,竟然不惜殺人滅口。
可她的反對並未阻止計劃的進行,反而還遭到了商萬財的威脅。
從那一刻開始,殷如月就仿佛如夢初醒,悔恨不已。
事發的那天。
她穿著一身黑衣摸索進工地旁邊的建築樓。
拍下張來喜埋屍的證據,次日便將照片發給了茂豐集團副總霍婉儀。
她明麵上是想要用這幾張照片進行威脅和敲詐。
實則是在提醒李曦年,這件事有貓膩。
幸好。
李曦年具備應對危機的超強能力。
非但沒有中套,還一步步地查到了線索。
現在該緊張的人是這件事幕後的始作俑者。
商萬財。
誰讓他偷雞不成蝕把米。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拉回思緒。
殷如月嘴角扯出一抹釋然的笑意。
她深吸一口氣,抬起頭道:“曦年,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的能力真的不容小覷,想必現在商萬財肯定著急得睡不著覺,連夜聚集商家人開會商討下一步的對策!”
李曦年爽朗的點點頭:“所以你給我發那幾張照片,其實是想給我一份投名狀,讓我幫你?”
“我……有這個資格嗎?”
“有!”
“真的?”
殷如月有些意外。
但更多的則是驚喜。
她原以為,李曦年說這麼多隻是為了套她的話,等弄清楚來龍去脈就會立刻恢複原樣。
李曦年聳了聳肩,語氣輕鬆:“殷小姐,其實我們從一開始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中間你因為迷失了方向,與我們擦肩而過,還誤入了敵方的圈套,做出一些違背良知的事情,但好在你及時找回了方向,而我也願意握住你的手,將你重新拉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