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雷雷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來。
看著窗外朦朧的夜色,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他剛剛做了個夢。
夢裡他正躺在爛尾樓臟兮兮的被褥上休息,忽然就感覺到腳上一涼,再等睜眼一看,發現竟然是那個陰森的家夥抓著他的腳踝,嘴角勾起一抹極為恐怖的笑意。
雷雷身材瘦小,幾番掙脫不掉,眼睜睜的看著他舉起了刀,猛地朝下砍去。
正好此時天空中響起一道驚雷。
襯得那家夥臉色極為驚悚。
所以雷雷一下就被這滲人的場景給嚇醒了。
卻不想,夢中的驚雷居然和現實的驚雷巧妙的串聯在一起。
淅淅瀝瀝的雨點拍打在窗戶上。
雷雷還未從驚嚇中回過神,冷汗順著他的額頭直淌而下。
“嗯?剛才什麼動靜?”
這時候,張越的聲音從另一側傳來。
看著他一點點翻身坐起,雷雷顧不得許多,直接就手腳並用的朝他爬了過去,再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腰,將腦袋埋進了他的胸膛。
“嗚嗚嗚……”
張越懵了。
這小子什麼情況?
轟隆——
又是一道驚雷劃過。
雷雷的身體劇烈顫抖,後背竟然都濕透了。
張越這才明白過來,不由得嗤笑道:“你叫雷雷,還怕打雷?”
聞言,雷雷哆哆嗦嗦的抬起頭,聲音因為驚恐而有些不穩:“我……我剛才夢到那個家夥拿刀砍我……”
“合著是做噩夢了啊,害,夢都是相反的,你快彆抱著我了,本來這陰雨天氣就悶得很,回你自己床上去!”
張越推了幾下沒能將人推開。
正好他餘光一瞥,發現鄧林竟然不見了。
“不是,等會兒,我鄧哥呢?”
張越這麼問著,拖著雷雷四處尋找手機。
好半天才在枕頭底下將手機拿了出來,轉而就給鄧林撥了一通電話過去。
“您好,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咋還關機了?”
“雷雷,你看見我哥啥時候走的沒有?”
“沒……”
雷雷搖了搖頭。
依舊是死死的抱著他不放。
迫不得已,張越隻好歎息道:“行行行,你跟我睡一張床吧!”
“謝謝哥!”
雷雷沒有絲毫猶豫,一腦袋鑽進了被子裡。
張越無語。
看著窗外逐漸凶猛的雨勢,眉頭微微一皺,這大半夜的,他鄧哥到底去哪兒了?
轟隆——
驚雷劃過夜空。
廢品站門外。
鄧林正貓著腰摸索到院牆下,每走一步都顯得格外小心。
他就是這麼一個執拗的人。
不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他連上廁所都不踏實。
更彆提睡大覺了。
所以他趁張越和雷雷睡著以後,就偷摸離開了賓館,開車來到廢品站附近,又徒步下車走了幾十米,才摸索到廢品站門口。
可以說是相當謹慎。
此刻廢品站內一片漆黑。
隻有雨點子落在廢紙殼上砸出的聲響。
鄧林憑借敏捷的身手翻過高牆,跳在了泥巴地上。
可就在他準備行動的時候,突然,一道開門的聲音響起,他迅速一個側身躲在了廢紙殼堆後麵,雙腿彎曲,屁股撅起,半邊腦袋從陰影中探出,以一種極其憋屈的姿勢觀察著那道瘦瘦高高的人影。
沒錯,此刻從屋裡走出來的人,正是‘楊帆’,也就是鄧林懷疑的對象。
但實際上。
楊帆本名叫盧景雲,因為是重生者,所以故意隱姓埋名,躲在了這家廢品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