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昶還以為他是喝蒙了前來鬨事。
差點就叫酒場的安保過來了。
可沒想到,李成民隻是貼到那人耳邊低語了幾句,那人就像是見了鬼似的,瞬間臉色變得慘白如紙,慌慌張張的就跑出了酒場。
到這裡為止,殷昶都認為李成民在故意搞事情,借著酒勁攪和他和對方的合作。
所以他沒忍住抄起酒瓶子就往李成民腦袋上砸去。
哐當。
瓶子當場就被砸碎了。
李成民捂著後腦勺,血水順著他的後衣領子流到了背上,一件白色的襯衫被染得血紅。
霎時間,他的那幫狐朋狗友全都撇下妹子衝了過來,嚴嚴實實的將殷昶圍在人堆裡。
那陣勢現在回想起來還覺得後怕,他們人手一個酒瓶子,喝了酒的麵向凶狠無比,一旦動手殷昶絕對沒有生還的機會。
更何況,那些人雖說是酒蒙子,可也是有錢人家的酒蒙子,要真失手乾死了人他們也不在怕的。
殷昶被嚇得酒都醒了大半,身體止不住的顫抖,仿佛已經做好了被酒瓶子砸死的打算。
可就在他們準備動手的瞬間,李成民忽然大吼一聲,抬起手擋住了即將落在殷昶腦門上的酒瓶。
悲劇當然沒有發生。
殷昶渾身癱軟的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李成民則是蹲在他麵前,拍了拍他的臉。
“小子,你或許認為我是在害你,但實際上我卻是在幫你,如果你答應了對方的條件,那你也就成了對方的傀儡,他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哪怕是讓你做違法的事你也不能說一個不字!”
說完這話,李成民就起身遣散了周圍的人群。
他後背的血跡看起來觸目驚心。
然而他隻是拿紙巾簡單擦了擦後腦勺,就跟沒事兒人一樣繼續喝了起來。
這件事過去不久,殷昶就聽朋友說,有家瀕臨倒閉的公司被人當成了洗錢的工具,遭到舉報所有負責人都被抓了進去。
他本該將這件事牢牢的記在心裡。
但隨著殷家的情況越來越糟糕,殷昶一時間走投無路,在他萬念俱灰之際,李懿忽然出現在他麵前,以項目合作拯救殷家為誘餌,挑唆他在外城李家舉辦宴會的當天對李清研做禽獸之事,隻要她被順利趕出家門,殷家就能重新崛起。
殷昶想起家人痛不欲生的樣子,一咬牙答應了下來。
從此犯下了後悔終身的過錯。
拉回思緒。
殷昶心情沉重,搖了搖頭:“想要獲得原諒談何容易,我現在才真正明白,金錢在有些人麵前不值一提,財富不是萬能的!”
殷如月撫摸著他的後背,輕聲安慰道:“爸,不要這麼悲觀嘛,李阿姨都能原諒你,我相信李成民早晚有一天也能原諒你!”
“傻閨女,等你見到他就知道了!”
殷昶無奈的笑笑。
在李成德的葬禮上,他時隔幾十年重新見到了李成民。
不過對方似乎已經忘記了這段往事,隻有他欺負李清研的仇恨而已。
而且一開始李成民還有些忌憚他在京城的地位,不論他在外城李家如何施威,都始終不發一言。
但在他被李曦年狠狠罵了一通趕走之後,他無意間抬頭看了眼彆墅二樓的陽台,李成民就定定的站在那裡,背著雙手一臉幽深的看著他,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他知道,李成民一定是想起來了,想起當年在酒場裡差點被活活打死的那個慫貨。
這一幕深深的刻在了殷昶的心裡。
直到現在他還感到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