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因長期於赤兵台日夜訓練,所以剛到卯時左右就醒了,可她睜開眼卻看見高澄正愣愣的盯著自己!
高澄一夜疼痛難忍,睡得斷斷續續,直到最後醒來,便一直盯著秦姝,想起往昔兩人點滴。
秦姝剛被撿回軍營時,小小的一隻,唯唯諾諾!每當高澄與其他孩子玩樂時,她隻是遠遠的看著,格外膽小拘謹!
他見著秦姝如此,便泛起一陣保護欲,就會拉著她一起玩。
但秦姝隻會漢語,與營中其他鮮卑孩子自然玩不到一起,那些孩子又瞧不上漢人,還用鮮卑語編了童謠,嘲笑秦姝“小小漢人乞,妄作將軍女;纏著阿惠走,輕賤不知羞”。
高澄聽到了便會發火,追著那些念童謠的人就打,漸漸高澄反而疏遠了彆人,更加與秦姝走得親近。
轉眼間自己長大了,反而是要秦姝這個妹妹救自己!
秦姝看著高澄問道:“你是沒睡嗎?”
高澄便說道:“睡著了也總會被疼醒,索性不睡了!”
秦姝輕輕起身,深怕扯動了被子碰疼高澄,然後再為高澄上次藥!
完事後高澄便讓秦姝從一旁拿些紙、筆、硯,自己則慢慢跪起身子,弓著上身寫給司馬子如一封親筆信:
“子如世叔,吾今因過所囚,如陷深淵。因婢女告汙,令吾父怒極,致吾於此境。叔知吾誌,素非如此荒唐之人,今遭此難,世子之位難保,更是命懸一線。家母亦因吾之過而受牽連。望叔念吾母之賢,吾今懇求,於吾父前為吾及母求情,救吾與母於水火。若得出,必不敢忘叔之恩德,日後定當重謝。今涕零而書,盼叔速來。”
高澄寫完信,封好遞給秦姝說道:“姝妹妹,一般鄴城前來彙報的高官貴客,都是在住在丞相府東苑。
你出了我這院子,見了晨掃的奴婢,她們熟悉整個府邸,你給她些銀錢,讓她們領你去。
再向仆人打聽鄴城來的司馬仆射居室!”
秦姝接過信,收好放到衣襟內。
然後扶著高澄下了床,他取出了世子印和一些銀錢交給秦姝:“見到司馬子如,將這世子印與信一並給他,他定能答應救我!”
一切完畢後,高澄靜靜的看著秦姝出了房門,心裡祈禱著父親能夠因司馬子如求情而原諒自己!
此時天才微微亮,太陽還未升起。秦姝依著高澄的交代,找到了司命子如所住東苑,並隨便拉了一個過路的仆人打聽明白司馬子如的房間,便一直守在門口等候!
大概等了兩刻鐘,房門終於打開,出來一位大概四十幾歲的中年男子,他捋了捋長須,然後舒展雙手伸了個懶腰。
秦姝見了,趕快跑上前去跪下,問道:“請問伯伯是否就是司馬仆射?”
司命子如見一大早便有人向自己下跪,甚為疑惑,聽他打聽自己便問道:“你找司馬仆射所為何事啊?”
秦姝聽他並未明確回複,便焦急說道:“是我家世子有難,特讓我前來尋司馬仆射相助!”
司命子如聽了世子有難幾個字,也覺事情緊急,急忙扶起秦姝忙問道:“我便是你要找的人,小姑娘,你說世子有難,又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姝立馬掏出了信件與世子印為證,遞給了司馬子如!
司馬子如打開信讀完以後,又疑惑問道:“告汙?婢女向高王所告了何事?世子信中並未言明,我亦無從想辦法啊!小姑娘你可知道?”
秦姝不好意思的說出:“聽說,聽說是與高王侍妾,私通!”
司馬子如聞言大笑,一時才知高澄的信為何不嚴明,原來是難為情,隨即感歎:“唉,世子真是,年紀不大,膽子倒是不小!”
隨後再問了秦姝具體經過,以及高澄及王妃境況,而後思索一番,便有了主意!
他將世子印遞給秦姝說道:“小姑娘,你回去告訴世子,既得世子寫信相求,子如定會相助,如今我已有了主意,你回去讓世子靜待佳音!”
秦姝連連拜謝,然後拿著印章往高澄房間跑去!
司馬子如便整理一番,就去拜見高歡!
高歡整晚也沒有好好休息,直到現在仍未出書房,思考著該不該廢了高澄!
當聽到侍衛來報司馬子如求見,正心焦的他立馬來到門口親迎。
司馬子如先是恭敬一拜,高歡扶起他便問:“子如所來何事啊?”
司馬子如便說道:“今日我便準備動身返回鄴城,特來與大王告彆!”
此次司馬子是隨高歡一起從鄴城到晉陽,高歡剛回來的第二日,便從婢女口中得知了高澄的醜事,便一直生氣,也就忘記設宴招待司馬子如。
高歡歎了口氣:“怎麼今日就走?不再多留幾日,此次你隨我來晉陽,我還不曾與你把酒言歡呢!”
司馬子如笑道:“京中諸事繁多,子如還得回去處理!待下次再來晉陽,我再與大王飲酒不遲!”
接著說道:“此次來晉陽,子如還未拜見王妃,高王,可否容我向她拜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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